與此同時,驃國,曼德勒聯合基金醫院。
楊龍臉色依舊蒼白,靠在病床上,聽著李剛彙報國內傳來的“壞消息”和魏家的動向。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胸口纏著的紗布隱隱滲出血絲,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咳咳……魏家……胃口不小。”楊龍喘了口氣,對床邊的李剛和趕來的鄭粟說道,“他們想吞了阿翡在國內的老底……我們這邊,不能閒著。”
“龍哥,你的身體……”鄭粟擔憂道。
“死不了!”楊龍擺擺手,掙紮著坐直身體,“阿翡在前麵扛著,我在後麵不能躺著了。剛子,準備好飛機,我要去內比都,再去一趟臘戍和佤邦。”
接下來的幾天,楊龍拖著未愈的病體,開始了艱難的穿梭外交。
內比都,總統府。
閔上將看著麵容憔悴但眼神銳利的楊龍,語氣帶著一絲複雜的感慨:“楊將軍,你這才剛醒,何必如此操勞?”
楊龍坐在客座上,腰板挺得筆直,雖然虛弱,氣勢卻不減:“總司令,第五特區與內比都一榮俱榮,一損俱焚。如今有人想掐斷我們的未來,特區若倒,下一個會是誰?唇亡齒寒的道理,您比我懂。”
他拿出了一份精心準備的計劃書:“這是基於《框架協議》的深化合作方案,以及……一份對賭協議。”他詳細闡述了低空經濟的巨大潛力和特區項目的戰略價值,“我們隻需要一筆短期過橋資金,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內,若項目關鍵節點無法達成,或者國家政策未能落地,第五特區願意以伊洛瓦底江水電站未來百分之二十的發電收益權作為抵押!但若成功,參與投資的各方,將共享項目在東南亞市場的優先合作權和利潤分成!”
閔上將目光閃爍。水電站的收益是看得見的長期利益,而低空經濟是充滿誘惑但不確定的未來。楊龍提出的對賭,風險和收益都極大。他沉吟良久,考慮到關翡與他的隱秘股權安排,以及打壓魏家可能帶來的政治收益,最終緩緩點頭:“原則上,我可以支持。但數額不能太大,而且,需要經過議會程序……速度不會太快。”
“感謝總司令!速度至關重要!”楊龍知道,這已經是閔上將在當前形勢下能給出的最大支持。
臘戍,克欽獨立軍kia)控製區。
麵對曾經兵戎相見的對手,楊龍展現出了極大的誠意和魄力。他沒有繞彎子,直接點明魏家意圖扼殺特區項目,本質是想獨霸未來的低空領域,擠壓所有地方勢力的生存空間。
“諸位,我們之間是有過節。但現在是外部勢力想端掉我們所有人的飯碗!特區這個項目成功了,我們就能擁有一條直通未來科技和巨額利潤的通道!失敗了,我們以後就隻能看著彆人的飛機在我們頭頂飛來飛去!”楊龍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我以第五特區的信譽和楊龍的個人性命擔保,這是一次投資,更是一次對我們共同未來的押注!同樣是對賭,成功了,克欽將獲得特區低空物流網絡的優先鋪設權和技術支持;失敗了,特區賠償等價黃金或……你們需要的軍火。”
kia的高層們陷入激烈討論。楊龍的坦誠和對未來的描繪打動了一部分人,而那份對賭協議,也給了他們一個風險可控的參與方式。經過艱難的談判,kia最終同意調動其秘密資金池中的一大筆資金。
佤邦,聯合軍usa)總部。
在這裡,楊龍遭遇了更大的阻力。佤邦相對富裕且獨立性強,對特區項目的興趣不如kia迫切。楊龍不得不調整策略,更多地從地緣政治和長遠利益角度遊說,並提出了更優惠的合作條件,包括聯合開發佤邦境內的稀有礦產,以及共享部分從“夜鷹”u盤中獲取的、與佤邦相關的“曆史遺留問題”的解決方案。
最終,憑借其個人威望、極具誘惑力的對賭條款以及對共同利益的深刻剖析,楊龍成功說服了佤邦聯合軍的重要人物,籌集到了一筆驚人的資金。
曼德勒,聯合基金會臨時會議室。
楊龍拖著幾乎虛脫的身體,召集了聯合基金會的主要股東——包括幾大地方武裝的代表和部分驃國本土大商人。
他站在投影前,背後是放大的低空飛行器概念圖和複雜的資金流向圖,雖然臉色蒼白如紙,聲音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諸位,錢,已經不再是問題。我用這張老臉和特區的未來,從內比都、從克欽、從佤邦,為大家撬動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現在,是我們聯合基金會展現力量的時候了,集中我們的資金,跟著我,跟著關總,乾這一票,成了,我們一起擁抱未來,分享萬億市場。輸了……”楊龍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斬釘截鐵,“我楊龍,第一個傾家蕩產,賠給大家!”
他的魄力和之前籌款的成果,徹底點燃了在場眾人的情緒。這些在亂世中搏殺出來的梟雄們,最欣賞的就是這種膽魄和擔當。很快,一筆由聯合基金會各方共同湊集的、高達近百億人民幣的巨額資金,開始通過各種隱秘渠道,悄然向田文和程墨掌控的金融陣地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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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戰線,一明一暗,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關翡在國內“狼狽”地應付著魏家代理人的步步緊逼,而楊龍則在驃國拖著病體,為他籌集著足以逆轉乾坤的彈藥。一張針對魏家的大網,正在悄無聲息地收緊,隻等那最關鍵的時刻,雷霆一擊。
帝都,某隱秘的私人會所內,田文、程墨與幾位關鍵人物再次聚首。桌上鋪滿了風馳集團、魏家旗下核心上市公司暫定名為“天工科技”、“遠航資本”等)以及翡世相關資產的股價走勢圖、資金流量數據和股權結構分析報告。
“魏家通過‘南洋世紀’的郭永年這個白手套,已經開始接觸我們拋出去的‘誘餌’了。”田文指著一條剛剛傳來的信息,嘴角帶著冷冽的笑意,“他們對翠府項目的股權和翡世傳媒的控股權表現出濃厚興趣,壓價壓得非常狠,比我們設定的‘底價’還要低15。看來,魏見深是鐵了心要趁火打劫,把我們往死裡逼。”
程墨微微頷首:“貪婪是原罪。他們調動了多少資金?”
“根據我們監控到的渠道,前期收購風馳股份已經消耗了他們大量現金,加上維持自家股價,他們的流動資金已經捉襟見肘。這次為了吃下我們的資產,他們至少動用了三倍的杠杆,還從幾個關係緊密的基金那裡臨時拆借了大筆資金。”田文分析道,“郭永年那邊的談判團隊,口氣大得很,似乎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