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他同樣在推演。
還是差了三分。
那是生命層次的差距，無法像是屠戮九劫仙那般屠戮這位，除非拉著整個仙界一起陪葬。
他目光深邃的看著那位真仙逃竄的方向，倒也希望這位能在未來給他帶來幾分驚喜。
陳潯踏出仙日，進入道海。
正在養傷的孟勝緩緩睜眼，他下意識震撼的深吸了一口氣：“...拜見前輩。”
從前。
孟勝真以為仙道走在了陳潯前方，如今看來還差得遠。
“他究竟是誰。”
陳潯沉聲問道，“看樣子你們不像是死仇，但卻似乎關係著什麼道爭。”
聞言，孟勝陷入一瞬間沉默。
“前輩，他名為方塵埃，年輕時曾為我在某座仙域遊曆時收下的弟子。”
“噢？”
“他是仙界萬古以來除了我後第二位超越仙靈根的生靈，而他的本體，就是一株先天靈根。”
“......”
陳潯雙眼微眯，沉吟了片刻，“那看來你們之間有很多故事，怪不得此人在仙界名聲不顯，看來你倒是傳授了他不少我五蘊宗的為人處世之道。”
他也算是明白了那方塵埃為何會說自己是他曾經敬仰之輩，也從未想過為敵。
漸漸的，孟勝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
其中確實有許多故事，也有許多變故，隻能說這位方塵埃的經曆並不比他們界域生靈好多少，身為一株不是在仙界開天辟地時期的先天靈根，注定成為無數仙界大能角逐仙物。
而他出現的歲月僅僅隻是他生命中的十萬年。
“前輩...我知他證道後為何殺我。”
“怕你超越他？”
“不是...”
孟勝搖頭，看向那座仙日方向，“他欲重塑生命法則，複生無數故人。”
“嗯。”陳潯理所當然的點頭，“但又與此事有何關係。”
“晚輩同樣如此。”
“嗯。”
“但道不同，自然重塑的生命法則不同，此乃先天衝突，一旦我證道複蘇恒古先輩，那他重塑的生命法則定將陷入被動，甚至天地規則逆亂也有可能。”
“他不想冒任何風險，注定誅殺一切證道之輩。”
“讓其後者無法影響他塑造的生命法則麼...”
“是。”
“嗬，那他怎麼不先來找本道祖！”陳潯冷笑一聲。
“前輩...”
孟勝欲言又止，自然是他暫時沒看出前輩有證道之姿，不在他考慮的威脅範圍內，暫時...整個仙界他隻把自己當成敵人，不讓仙界出現第二位重塑天地規則之輩。
莫名的。
陳潯像是讀懂了孟勝眼神，他眼眸微垂道：“日後你暫且待在恒古仙疆，那裡有你南宮前輩護道，他不敢來。”
“前輩，是晚輩行事不周，當年不忍殺他。”
“無妨，這等好苗子，你自有強者胸懷，不會誅殺他，甚至還會願意見到他證得真仙，隻是你太過低估這生命層次的威壓，心中抱有僥幸。”
陳潯淡淡開口，像是看透了孟勝心中一切所想。
孟勝深深一歎。
他自詡仙界無敵，哪怕從未見過的真仙他也以為會有一戰之力，哪怕不敵，也能逃遁，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絕境，但也因從未體悟過真仙境威能，倒是讓他陷入了絕境。
“孟勝。”
“前輩。”
“看來真仙確實有複生之能。”
突然，陳潯淡淡笑了，渾身上下毫無曆經大戰的崢嶸與滄桑，萬古歲月，他曆經的大戰無數，一場仙戰算不得什麼，最多算是逼出了他諸多底牌的一戰。
孟勝目光一肅，看向陳潯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