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和秦校長相處的這段時間內,老陸既憤怒,又悔恨自責。
他憤怒,是因為這對男女當著他的麵,就毫不忌諱的大玩曖昧,這就是對陸梓琪,也是對他的羞辱!
他悔恨自責,當然還是因為秦校長勾搭上女婿,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無論怎麼樣,老陸都責怪李驍美色麵前,不能堅守初心。
不能像他那樣,麵對燕紅的百般搔首弄姿時,能視她為紅粉骷髏。
可老陸又不敢得罪李驍,隻能陰陽怪氣的這樣說。
李驍回頭,說:“要不要我告訴丈母娘,說你和燕紅——”
“搬弄是非,非男人所為!”
老陸打斷李驍的話,接著笑問:“女婿,你真想把秦校長給收了啊?”
李驍很納悶,這老東西明明是姐姐的親爹,可在說這句話時,不但滿臉的齷齪,還藏著躍躍欲試,就仿佛能讓秦校長皈依伏法,他多有麵子似的。
很快,李驍明白了。
高高在上的天東禦姐,卻隻能給老陸的女婿當小三,足夠證明他女兒有多麼的優秀。
優秀的女兒,當然是優秀的老爹生養,教導出來的,這也間接證明,老陸是個特優秀的男人。
李驍為老陸有這奇葩的想法,而感到好笑,卻也懶得和他再談論這個話題,臉色一正:“我已經對梓琪坦白,我不再是傻子了。”
老陸臉上的笑容收斂,點頭:“嗯。那晚在雲海酒店,她把崔誌號夫妻叫出去時,我就知道紙裡包不住火了。不過,我不擔心。”
李驍有些奇怪:“你不怕她會生氣,會和我分手?”
老陸撇撇嘴,看著山下,曼聲說:“汝連高高在上的天東禦姐,都迷的神魂顛倒,何況梓琪乎?老夫不才,早就預料到一二。小女感覺受騙那麼久,會怒。但,小女也是世間最理智者。她隻會從自身尋找原因,不會怪汝。充其量,她希望汝能在她眼前消失一段時間,讓她好好靜靜,來接受汝四處拈花惹草的苟且行為。”
雖說這老東西故意咬著舌頭說話的樣子,特想讓李驍給他一大嘴巴,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完全正確,不愧是知女莫若父。
眼角餘光看到李驍麵帶敬佩之色,老陸更加得意:“老夫不才,會斷定汝即將遠行。一來給小女消化殘酷現實的時間,二來也順便去探望一下故人。”
李驍雙手抱拳,一揖到地:“泰山大人,真乃諸葛亮重生,劉伯溫在世。今日小婿有請泰山來此一聚,正為此事。小婿初步打算,將遠行十日左右。可有二三事,心中牽掛。”
老陸裝逼,自認為是高雅。
李驍裝逼,他卻覺得渾身惡寒,慌忙後退兩步:“不就是讓我幫忙,和梓琪聯手,繼續哄騙你丈母娘?”
李驍這次真驚了:“你怎麼知道,我和梓琪打算瞞著我媽?”
老陸冷笑:“哼哼,我老婆有多麼的勢利眼,多麼的愛慕虛榮,我會不知道?可她能力有限。當前擔任璀璨酒吧的老總,還勉強可以。要是坐在更高的位子上,絕對會抓瞎,搞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所以,絕不能讓她知道,她有個特牛逼的女婿。要不然,她就會對當前所擁有的一切,不滿意。”
李驍抬手點著老陸,冷笑:“好啊,你竟然敢在背後,說我媽是這種女人。你等著,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告狀。彆攔我,我這叫大義滅親!”
翁婿倆裝了會酣暢淋漓的逼,心情都好了很多,就是感覺越來越冷了,相約下山。
走到半截時,老陸忍不住的悄聲問:“女婿,你除了馮副總外,還有哪個女人?”
李驍皺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少來。瞎子都能看出,馮副總看你時的眼神,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這句話,你聽說過嗎?”
“不說拉倒。我還不屑聽呢。”
老陸故作輕鬆的聳聳肩,眼神卻有些黯淡。
這天底下,就沒哪個當爹的,喜歡女婿不專一對待女兒,在外有三妻四妾的。
彆看老陸沒心沒肺的樣子,從來都不打探李驍的真實背景,可他很清楚,擁有龍宮集團的男人,來頭能小得了?
換言之,能是陸梓琪這種小家碧玉,能駕馭得了的?
沒看到,需要老陸仰視的秦校長,都變著法的和他大玩曖昧?
老陸不會因此,就逼著李驍要對陸梓琪專情。
他隻希望,李驍能念在陸梓琪儘心嗬護他三年的情分上,彆傷害她,讓她痛苦。
假如李驍做不到,老陸寧可不要當前所擁有的一切,隻會帶著老婆女兒,遠離雲海,去最偏僻的小鎮上,再也不見他。
李驍清楚感受到了老陸心中的苦楚,停住腳步,望著下麵路上的車子,輕聲說:“爸,沒有梓琪,我會死的。”
砰的一聲。
老陸重重拍了下李驍的肩膀,心中陰霾儘散,昂首挺胸,擺出“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氣概,大踏步的搶先下山去了。
能有個這樣的老丈人,也是李驍的福氣。
看老陸上車,關門後就啟動車子,李驍卻站在路邊,沒有一起離開的意思,早就坐在車裡的秦校長,有些納悶:“老陸,他不走?”
“他約了人,要夜遊彩虹湖。”
“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