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老馬可夫妻,打開客廳門,站在台階上勸降時,李驍就覺得老婦人有些麵熟。
隻是生死關頭,李驍意識又幾近模糊,實在想不到老婦人像誰。
但現在,他看到這張照片後,才猛地醒悟!
老婦人的眉梢眼角間,赫然和陸梓琪有幾分相似!!
驚恐萬分的老婦人,聽李驍失聲說出這句話後,頓時呆住。
過了一萬年那樣,李驍才緩緩抬頭,看向了老婦人。
然後,倆人異口同聲喊出了兩句話。
“你就是陸梓琪的親奶奶,陳惠禎!”
“你就是富康的女婿,梓琪的丈夫李驍!”
再然後,倆人再次愣住。
魔幻。
還有什麼事,比李驍當前所遇到的,更魔幻的?
就算打破李驍的腦袋,都不敢去想,帝眼會三大勢力之一的馬可家族、老族長的妻子,會是上世紀那個特殊年代,為保護丈夫兒子,被迫變賣家產,讓陸東國入贅雲海陸家,她則隻身遠去海外的陳惠禎!
兩個月前,陸老太還把這個真相,作價兩個億賣給陸富康。
為了幫丈人還債,李驍更是吩咐繆斯,利用陳惠禎這個海外親戚,讓他繼承了數千萬美刀。
陳惠禎為了丈夫和愛子,獨自出走海外四十多年,都杳無音信。
無論是李驍,還是陸富康,再或者是已經去世的陸東國,都以為她已經不在人間了。
畢竟,那個時代很亂,她一個年輕的女子孤身出海後,命運悲慘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點九。
可事實上,陳惠禎不但沒死,而且還活的特風光!
她的現任丈夫,可是帝眼會三大勢力之一的扛把子。
老馬可那會說的很清楚,隻要李驍投降,極有可能會成為高盧最尊貴小公主的蘇菲,可以給他當專門洗腳的侍婢。
老馬可不是在吹,而是確實能辦到。
無論哪個女人,能有這樣牛逼的丈夫,都和“悲慘”,沾不到一點點的關係。
李驍再次低頭,看向了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四十多年前的陸東國。
女人,就是陳惠禎。
她抱著的嬰兒,就是李驍的丈人哥陸富康。
基因傳承,是個特奇怪的東西。
陸東國和陳惠禎生的兒子,和他爸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但卻沒遺傳母親。
但陸富康的女兒陸梓琪,卻不怎麼像他,眉梢眼角間,倒是和陳惠禎有五分相似。
這就是所謂的隔代基因遺傳。
李驍彎腰,伸手撿起那張照片,輕撫掉上麵的碎木屑,再看向陳惠禎時,眼神已經有些茫然。
陳惠禎是老婆的親奶奶,也就是他的奶奶。
偏偏,她又是老馬可族長的妻子。
那麼,李驍是殺她呢,還是不殺?
陳惠禎完全冷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丁點的驚惶。
她緩緩盤膝坐在床上,伸手撩起鬢角的發絲:“這張照片,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從我不得不撇下丈夫和兒子,孤身來到海外的這些年內,我始終想法設法的保護它。馬可和我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李驍點頭,卻沒說話,抬腳坐在了床頭櫃上,靜靜的看著陳惠禎。
陳惠禎說:“最下麵的抽屜裡,有煙。”
抽屜裡確實有煙,還是華夏產的名牌。
陳惠禎動作優雅,嫻熟的叼上了一顆煙。
李驍雙手捧著火機,幫她點燃。
緩緩吐了個煙圈後,陳惠禎更加淡定:“我人雖然在美鷹國,但在安定下來的這些年內,卻始終密切關注著東國和富康的情況。還有梓琪。他們三個,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唯一的三個親人。可惜,我能做的,也隻是關注。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要不然,被我欺騙的馬可,就會用最殘酷的方式,送我去死。”
陳惠禎當年出國後,曆經了多少苦難,和輾轉,才遇到馬可,並被他一見傾心的過程,足夠寫成一本勵誌書。
總之,她為了活下去,在餐廳裡洗過盤子,在碼頭上當過裝卸工,在舞廳裡當過歌女,甚至還在紐約站過街。
直到某天,她遇到一個恩主。
恩主就是馬可。
剛開始交往時,陳惠禎可不知道馬可是誰。
她隻是看出馬可特有錢,對她很感興趣,立即敏銳意識到,她要想改變命運,就必須抓住這個男人。
可能是上帝的安排,陳惠禎成功了。
那時候,貴為帝眼會三大勢力之一的馬可家族、幾大家主繼承人之一的馬可,也早就結婚,還有了兩個兒子,卻被陳惠禎給迷住了,非她不娶。
馬可家族當然不會同意,極力勸說都無效過後,索性要在暗中乾掉陳惠禎。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