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然和荊家的最後一層窗戶紙,也被捅破了。
荊明義還活著,那是因為他對荊然還有點用處,但已經無足輕重了。
米粒厲笑了下,正要說什麼時,李驍說話了。
聲音很淡,好像做菜沒放鹽:“荊先生讓你滾,你沒聽到?”
米粒一呆,猛地回頭,看向李驍。
“滾!”
李驍卻看都沒看她,低喝了聲,邁步跨過了高達三十厘米的門檻。
李驍連荊然都不在乎,何況她的一條狗?
無論荊家人有多麼的該死,但米粒這條狗,都沒資格當著李驍的麵,這樣對待荊明義。
李驍都正兒八經拜見的人,米粒卻拿著荊明義吊拉不當的,這擺明了就是落他的麵子。
米粒明白了過來,慌忙彎腰,低頭,悄悄後退。
她根本不敢,因此就怨恨李驍。
因為她很清楚,李驍是個多麼可怕的存在,和荊然又是什麼關係。
李驍瘋狂殺戮帝眼會高級成員的事,米粒比很多人都清楚,更知道荊然,一門心思的想給他生個孩子。
李驍隻需對荊然說一句,米粒可能連天黑,都活不到!
雙方身份有著天壤之彆,米粒連敢怨恨李驍的資格,都沒有。
李驍走進了正廳內,轉身關上了房門,光線更加的暗淡。
陰森邪戾之氣,更濃!!
他皺眉,看向了東牆。
隱隱約約中,李驍看到東牆上,掛著很多照片。
段子裡說:“一個成功的人,就是九十九歲時,照片還沒被掛在牆上。”
那些照片,就是這數月間,荊家橫死的人。
照片下,有星星點點的微弱紅光。
空氣中,檀香的氣息很濃。
荊家中院的正廳,就是荊明義祭奠家人的靈堂。
怪不得光線如此黑,窗戶都被黑色的窗簾,遮住。
就這種味道,這種氣場,沒誰願意來。
荊明義,卻一直住在這裡麵。
或者說,他是被荊然軟禁於此,等待生命的結束。
李驍等了半晌,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後,才問:“請問,我可以開燈嗎?”
沒人回答。
卻有叭嗒一聲輕響聲傳來,燈光亮起。
那是一盞台燈,就在東牆下的廂房門前。
正廳和廂房有門相通,這也是大宅門建築的顯著特點。
門前,有個沙發。
沙發上,坐著個男人,年約五旬,相貌斯文,就是臉色蒼白的嚇人,看著李驍的眼神,森冷無比,卻又哀傷。
不用問,這個男人就是荊明義了。
李驍剛才沒發現他的存在,不是眼力、聽覺不好用,而是因為閉著眼的荊明義,渾身沒有丁點的生氣!
他隻散著腐朽的死亡氣息,和房間裡的氣場,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李驍把手裡的禮盒,放在了門後的小櫃子上。
櫃子上,擺著一些殘羹剩飯。
看來,到了飯點,就會有人把飯菜放在櫃子上,等被軟禁的荊明義吃過後,再拿出去。
李驍在縮回手時,不慎碰到了禮盒。
禮盒歪倒在了一個盤子上。
盤子裡的殘湯,灑在了櫃子上。
李驍連忙拿起櫃子上的抽紙,擦了起來:“抱歉。”
荊明義定定的看著他,也沒說話。
李驍打開了禮盒,拿出一瓶酒,笑:“荊先生,喝一杯?”
荊明義還是沒說話,木偶那樣的看著他。
李驍轉身開門,對站在院子裡的米粒說:“先弄點熟食來,我要和荊先生喝一杯。記住,多弄點,我飯量大。”
米粒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答應了聲,轉身快步離開。
李驍站在門前,順勢拿出香煙,點上了一顆。
一顆煙還沒抽完,米粒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
很乖。
她送來的熟食,估計能把一頭豬撐死,一大盆熱騰騰的雞湯。
“謝了。”
李驍淡淡道謝後,接過托盤,抬腳關上了房門。
米粒的腳步聲,很快遠去。
她要和荊然彙報。
李驍當然不會理睬,把那些東西,都擺在荊明義麵前的案幾上,倒上了酒。
米粒拿來了兩雙筷子,兩個酒杯。
李驍卻把兩雙筷子,和兩個酒杯,都擺在了荊明義麵前。
荊明義有些疑惑,有氣無力的說:“我不喜歡和那個賤婢的男人,坐在一座沙發上吃飯。”
李驍又打開另外一瓶酒,直接對嘴喝了口,乾脆下手撕下一根扒雞腿,才說:“我也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坐一個沙發喝酒。筷子和酒杯,是為你,和藏在你屋子裡的那個人,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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