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富已經知道,笱菲菲不是同胞了。
而且,這個女人為討好羅迪,甘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臉。
至於丟儘了祖宗的臉,笱菲菲是不會考慮的。
她以為,從她宣誓效忠那個國家時,就和這個國家,再無瓜葛,可以俯視他們了。
陳大富更能看出,羅迪為什麼要當眾非禮她,還一口一個你們的女人,這就是不滿陳宏的“好心當做驢肝肺”,要找機會教訓李驍,順勢羞辱所有華夏人!
笱菲菲可以不要臉,陳大富卻是華夏男人,他得要!
怒罵聲中,陳大富撲了上去。
砰!
陳大富撲過去的速度快,倒飛出去的速度,更快!
站在羅迪身邊的外國人,雙手環抱,歪著腦袋,右腳和地麵,呈一百二十度短的角度。
這姿勢,絕不是一個瀟灑,能解釋得了的。
陳大富狠狠蹲坐在地上,反手剛要爬起來,卻覺得眼前一黑。
“大富,大富!”
磨牙峪的幾個負責人,慌忙去攙扶他時,怒叱外國人敢打人。
婦女主任更是反身,就衝出了門外,高喊:“來人啊,老外打人了!”
李驍回頭,不滿的看著老陸。
要不是老陸死死抓著他的衣襟,李驍絕不會讓陳大富被踢出去。
老陸不管那些。
他早上睜開眼時,女皇陛下可是特意交代了兩個任務。
第一,看好女婿,他敢在磨牙峪沾花惹草,就把老陸的手打斷。
第二,看好女婿,彆讓他打架惹事,不然就把老陸手腿打斷。
老陸又不是八隻手的蜘蛛,實在不夠張婉約打的。
不但是老陸死死拽住了李驍,就連陳宏,也被母親死死的拽住。
母親就是個普通的山村女子,這些年來,沒出去過幾趟,不懂什麼大道理,更沒什麼見識。
她隻會,永遠把陳宏當長不大的孩子,儘可能的保護他,不許他惹事,哪怕受委屈,被人打了呢,隻要能平平安安的守在眼前,她百年以後,也能笑對丈夫了。
早在陳宏和笱菲菲動怒時,母親就嚇的不行。
反倒是兒子把那些錢甩出門外,母親一點惋惜的意思,都沒有。
兒子,兒子,兒子!
我隻要兒子,能平平安安的,守在我身邊!!
眼看幫自己出頭的陳大富,被老外一腳踢出老遠,陳宏急的眼珠子發紅,真想掙開母親的手,卻隻能跺腳,沙啞的喊了聲媽。
“你們怎麼打人!?”
老田急赤白臉的樣,大喝了聲,扛起了攝像機,鏡頭對準了羅迪三人:“小方,小方,快來報導!”
老田貪財,看不起鄉巴佬。
他卻是華夏人!
當老外在他的國家,刻意羞辱曾經是同胞的女人,毆打同胞時,所有的賤氣毛病,都被鼓蕩在心中的憤慨給衝散,隻想用他擅長的武器,來反擊這幾個外國人。
小方的賤氣毛病,比老田還多。
可在老田怒喝一聲時,卻沒絲毫的猶豫,立即舉起話筒,站在攝影機前,聲音尖利的說:“各位觀眾,我現在燕山縣的磨牙峪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
“是誰!?”
“是誰打了大富叔?”
“脈痹的,他們仗著有倆臭錢,就敢在磨牙峪逞凶嗎?”
“現在,可不是以前,被外國人肆意欺淩的時代了!”
“弄死他們!”
短短幾分鐘內,就有數十號村民,高舉著鋤頭,鐮刀等農具,直接踩過陳宏家的籬笆牆,衝了進來。
這些人裡,男女老少都有。
就連李驍剛來磨牙峪,看到那倆趕鴨子的孩子,也揮舞著鞭子,滿臉通紅,怒視羅迪三個人。
任何年代,任何國家,人民的憤怒,能淹沒最強大的敵人。
何況,正如村民們喊叫的那樣,東方巨龍已經騰空,嘯傲蒼穹,不再是那個被老外欺淩的時代了!
羅迪三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三個人,有絕對的把握,能擺平這些村民。
可,他們不敢!!
時代不同了。
一百年前,西方人看不起華夏,是因為這頭巨龍,始終在沉睡。
現在,他們還是看不起華夏,則是因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巨龍嘯傲蒼穹的聲音越響,他們頭戴的先進光環,就會越淡。
總有一天,他們會沒落,會仰視東方。
這種未來的大落差,他們實在無法接受,所以隻能用輕蔑的麵具,來掩飾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