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
李驍剛把她變成冷傲女王,忽然這樣說。
上官柔柔腦子宕機。
緊接著,李驍就看到她的眼圈一紅,緩緩蹲下,伏在他腿上,雙肩劇烈顫抖起來。
熱淚。
隔著衣服,李驍也能感覺到淚水的溫度。
他抬手,輕撫著上官柔柔的秀發,輕聲說:“對不起。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上官柔柔父母出事時,她才幾歲。
年齡雖然不大,記不住什麼,但有兩件事,是她到死不忘的。
柔柔。
這是她的名字,也是乳名。
父母活著時,就這樣叫她的。
第二件,能讓上官柔柔銘記終生的,就是父母出車禍時,那悲慘的一幕,卻死死烙在她的腦海中!
要不然,她也不會突然間,就不會說話了。
李驍忽然喊她的小名,勾起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悲痛回憶。
她的雙肩劇烈抖動時,嚶嚶的哭聲,越來越大。
李驍很自責。
卻也不明白。
那天在荊家時,李驍親耳聽到,荊明義喊過她很多聲“柔柔”了。
可她,卻沒有絲毫的失態。
為什麼李驍喊她的小名,她就這樣子了?
李驍沒著急問,隻是輕撫著她的秀發,任由她淚水肆意流淌。
對性子懦弱,性格內向不善於表達的人來說,酣暢淋漓的哭一次,有益於身心健康。
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柔柔才抬起頭,在筆記本上打字。
她在無法控製的傷心時,讀到了李驍的心聲。
她說:“荊明義喊我柔柔時,和彆人叫我美女,小啞巴,上官教練等等,沒什麼區彆。我隻知道,他們在叫我。你以前,無論叫我什麼,我都沒任何的感觸。可現在,我一會兒是上官秘書,一會兒是上官。是秘書時,我要拽。是上官時,我要低眉順眼。那麼,我是柔柔時呢?”
李驍這才明白。
為了方便行事,李驍特意訓練她,根據不同的稱呼,展現出不同的自我。
上官柔柔的轉換,代入感,反應程度堪稱變態!
可“柔柔”這個角色,她該怎麼表達?
完全是本能,上官柔柔腦子宕機的一瞬間,回到了二十年前。
想到了她早就過世的父母,想到了他們滿臉的疼愛,喊她柔柔的時候。
她可以是上官秘書,可以是上官,還可以是父母的心肝寶貝,柔柔!!
李驍笑了:“你是柔柔時,最真實。這樣吧,我高興時,就喊你柔柔。”
上官柔柔立即點頭——
李驍抬手:“點頭就點頭,彆晃身子。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沒事晃身子,幾個意思?搞不懂。有毛病。”
李驍走了。
唧唧歪歪,嫌三道四的。
“我點頭時,就會晃身,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柔柔想著,低頭晃了晃,忽然明白了。
她立即想到,李驍這樣“怕”她晃身子,肯定是有個女孩子,經常對他晃。
那個女孩子每次對他晃時,他就會心生那種感覺。
可上官柔柔不是那個女孩子。
所以,李驍不喜歡看她晃。
“我要是她的話,多好?”
上官柔柔輕晃著,花枝亂顫中,看向窗外,目光癡癡。
李驍早上睜開眼後,立即感覺某處溫度不對勁了。
都怪馮美珠!
在李驍的夢中,狠狠晃到他醒來。
搞得他現在都有幻覺,好像有兩個什麼東西,晃來晃去。
不對。
不是幻覺。
是真實的。
剛洗過澡的梓琪老婆,在床前穿衣服。
大早上的發福利,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李驍嘴角有口水流下時,陸梓琪回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去洗個澡。衣服,已經給你放那兒了。水溫,剛好。換下來的衣服,放在那,等會我洗了。”
李驍訕笑著,也不在意了,爬起來假裝看不到那兒,走向洗手間:“一條短褲而已,還用洗嗎?臟了,就丟掉。”
“那是你穿過的,不能隨便丟。”
陸梓琪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說。
李驍開門:“留著當紀念啊?”
“嗯。我喜歡,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
李驍對梓琪老婆那就是逆來順受,怎麼敢反抗。
進門後,他就看到了擺在旁邊的衣服了。
還有幾件衣服。
是黑色的,輕飄飄的。
李驍回頭看了眼,伸手——
剛鬆了口氣,門外傳來老婆的聲音:“不許給我丟掉。和你的放在一起,等會兒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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