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鑽出來個小妹?
不!
是誰給她的膽子,敢喊我大姐?
楊逍這麼牛哄哄的人,愣是被洞洞妹這聲“大姐”給叫傻了;甚至,這一刻她都忘記,李驍被埋的事了。
隻有滿腦門的問號,想搞清楚黑洞為什麼要喊她大姐。
其實這都怪小白,沒把黑洞就是拉美法老王的真實身份,告訴楊逍。
也不能全怪小白——
她在看出什麼後的這些天內,就始終神魂不舍的。
更何況,李驍已經把黑洞趕走,那小白還有必要再叨叨什麼嗎?
楊逍能知道黑洞,就是奴役幽靈群的李黑,還是白烏押送二神燈等人來死神穀時,隨口說了幾句。
楊逍以為,這個自稱叫李黑的,肯定又是她那個寶貝兒子,不知在哪勾搭的小美女。
萬萬沒想到——
黑洞用最簡潔的語言,解釋:“東方軒轅;西方戰皇;草原花蓮;沙漠法老。戰皇是我大哥,花蓮是我二姐。那麼,我喊你大姐,有什麼不對嗎?”
見多識廣的大楊逍——
她呆呆看著黑洞,半晌後才吃吃的問:“你就是,金塔國的拉美法老王?”
黑洞點頭:“是我,大姐。”
楊逍連忙擺手:“等等,你先彆叫我大姐。”
黑洞回答:“可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大姐。”
“好。好吧。”
楊逍抬手輕撫著額頭,滿眼的小星星。
黑洞在喊大姐時,看著楊逍的眼裡,全是“姐妹情深”的神情;聲音裡,更鼓蕩著發自肺腑的親熱。
黑洞說:“大姐,在沒看到你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凶巴巴的老妖婆呢。畢竟,你兒子都那麼大了,也有了孫子。可我真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年輕,漂亮!”
楊逍——
黑洞說著,抱住了她的胳膊:“如果我,你還有二姐。我們三個走在一起,肯定會有人說我們三個,是三胞胎。”
楊逍——
她是真心不習慣,被人抱著胳膊,做出如此的親昵狀。
事實上,除了被她嬌寵慣了的丁小浪外,也沒誰敢抱著這個魔頭的胳膊,撒嬌嬌。
可人家黑洞做這個動作時,卻相當的自然,隨意。
楊逍想甩開她,但又放棄了,苦笑:“我能知道,你和李驍是什麼關係嗎?”
“他是我男人,我唯一的男人。”
黑洞認真的回答:“秦玉潔是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楊逍——
她這麼聰明,更是見多識廣,現在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半晌,楊逍才說:“原來,你既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
“可我覺得,我隻喜歡男人。”
黑洞皺眉,想了想:“但我的第一次,是被秦玉潔奪走的。正是攝於她的淫威,你兒子才成為了我的男人。”
楊逍——
她瞪大眼看著黑洞。
楊逍是中醫聖手,要想從黑洞的臉上,看出她是不是處子,簡直太容易不過。
楊逍怎麼看,黑洞都是無暇的白玉。
可她偏偏說,她的第一次交給了秦玉潔;李驍,更是她的男人。
“原來,能治好秦玉潔腦瘤的拉美法老,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
楊逍終於恍然大悟。
可問題又來了。
黑洞既然已經自認是李驍的女人,那麼她就是楊逍的兒媳婦!
黑洞不懂男女之間那點事,但總該明白,家人之間的輩份吧?
黑洞的回答,特乾脆:“我和李驍在一起時,是夫妻。提到你時,我會遵循規矩,喊你一聲婆婆;我和你在一起時,是姐妹。提到你兒子時,我會喊他一聲小外甥;不同的場合下,各論各的輩,其實並不矛盾。”
楊逍——
她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可我們三個,要是在一起呢?你喊我什麼?又該怎麼稱呼他?比方,你讓他幫我盛飯。”
黑洞立即回頭:“當家的,趕緊給婆婆去盛飯!”
她又回頭看著楊逍:“大姐,你稍等。你兒子我外甥,已經給你去盛飯了。”
楊逍——
她這輩子發呆的次數加起來,估計都沒有,和黑洞一起的這幾分鐘內多。
還沒等楊逍弄清楚“兒子外甥,婆婆大姐”的複雜關係,黑洞忽然趴在她懷裡,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大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交代。畢竟那個引爆器,是我保管的。他的死,我要擔負一定的責任。”
黑洞嗚咽的聲音很低,卻帶著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內疚。
她怎麼說的,心裡就是怎麼想的。
她的性格,遠比剛出道時的楊逍更怪戾,也直接。
她把李驍當做了,此生中唯一的男人。
她把楊逍,當作了親大姐。
她為沒保護好李驍而自責;為不知道該怎麼和大姐交代,而痛苦。
她說她很多次,都想掰斷李驍的右手;要不然,就找楊逍來告狀。
她又說,李驍現在已經死了,她會給他守寡,到生命的結束。
她還說,反正那個臭扒皮已經死了,她卻要好好的活下去;她回到內陸後,就會改嫁。
楊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