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群芳醋意大發,但看著齊玉霄的樣子也知道今晚不能吃這個醋,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明天要照常起床,咱們還得去送張源和安欣。”高群芳還是提醒了一下,便帶著兒子回了房間。
小齊陸懵懵懂懂,哪裡知道這麼許多,他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呢。
“媽,明天先去方叔叔那邊牽狗行麼?”
高群芳給了他一個眼神,裡麵飽含著警告的意味,平時小齊陸看不懂,但今天他一下子就老實了。
“明天方叔叔要送曹阿姨。曹阿姨也需要保護,方叔叔要牽著狗去保護她。”
“哦。”
躺下之後,高群芳到底沒忍住又和安欣抱怨了一會兒:“你說玉霄這個樣子,不是讓彆人來聯想麼?我現在就怕家裡和宋家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安欣還能說什麼?以她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就放任齊玉霄去緬懷又能怎麼樣?但她還是得站在好姐妹這邊說話——幫理不幫親,裡外不是人。
“我也愁,李蕾到現在都沒個消息,我就擔心萬一她哪一天抱著孩子忽然出現了,哎。”安欣換了個話題,相比較宋玉,還是李蕾的威脅性更大。
高群芳也沒招,她和安欣互相寬慰了一番,心裡打定主意要去大哥那告狀。
安欣則翻過來身,對張源說道:“宋玉死了。”看著張源沒有絲毫意外的樣子,她便說道:“你也知道了?”
張源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要想她,睡吧。”
安欣往張源這邊靠了靠,說道:“明天早上我想和龔大媽要一下餡料的配方,到了建康我做給你嘗嘗。”
“那一起做,先讓小雨來吃。”
安欣沒忍住給了張源一下:“你還真當她傻啊?”
張源輕輕一笑:“那就看你能學到幾分了。”
燕京的好多圈子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氣氛和平日裡很不一樣。
“草,這次真玩大了!我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我聽說宋玉死在了國內的檢察官麵前,這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真牛啤,往後那群紅通人員還不能和國內接觸了?想回來都回不成嘍!”
“尼瑪,我就關心是誰乾的!”
“本著誰獲利最大誰嫌疑最大的原則,我大概能猜到幾個合理的對象。”
“鐵子,這可不興亂猜啊。”
“我又沒說是誰!但好像你們都知道是誰了。”
“滾!老子多餘和你坐在一起!”
郭修崇這會兒也沒有睡,而是在鏟草。
院子不小,花園也有,但就有一塊地上麵沒有種什麼名貴花草,也沒有種青菜,而是整整齊齊的狗尾巴草。
這些瘋長的家養雜草現在就是郭修崇的出氣對象,他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手裡拿著鏟子,用力地鏟著這些雜草,嘴裡把能想到的惡毒的詞全都噴了出來。
“郭部·長,孫總來了。”
“就說我沒回來!”郭修崇頭都沒有回,一邊鏟草一邊接著怒罵,聲音不大,隻讓自己聽到。
孫井澤是先知道宋玉死掉的消息,在家裡傷春悲秋了小半天,終於知道了另外的重點,魂兒都差點嚇沒了。
偷偷乾掉宋玉是一個性質,當著檢察官的麵乾掉宋玉是另外一個性質。
花斑豹這個家夥恐怕都沒想過能來見宋玉的東方麵孔是些什麼人,他或者都沒在意過對方是不是黃皮膚。
按照約定,宋玉死了,工錢他還得付。
漏夜前往郭修崇這邊,卻被攔在了門外,孫井澤感覺更不好了。
但他隻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上車離開,沒有張嘴,隻是上車之後才自言自語道:“好了,可以夾著尾巴了。”說罷,聲音變大:“回家睡覺!”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明亮溫熱。
張源還在洗漱的功夫,就聽到安欣在和龔大媽記調製餃子餡兒的配方。
“昨晚吃的是三鮮餡兒的,我多加了一勺胡椒粉,鹽不要太多,一斤的餡兒能放十克就可以了……”
安欣用心地記著,邊寫邊問:“龔大媽,十克是不是有些少了?”
“這可不少了!咱就是說,這餃子吃的是鮮,可不是鹹。”
“哎!那我先記著,有不懂的回頭打電話問您。”
“成嘞!還有這個麵啊,也是個學問!是挺考驗手勁的,要多揉一揉,醒一會兒;要不麵皮擀出來就軟趴趴的,還不如爛麵條……”
張源湊了過來:“喲,真學著了?龔大媽,您可不能白教她,得收學費啊!”
龔大媽笑道:“那太太想學我肯定教啊,不還能多偷點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