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起身陳王也不惱,年近五十的男人麵上帶笑,看不出與她有任何齟齬,“倩兒如今雖回京探親,但你我也算得上親緣,稱呼何必如此生疏?”
唐今帶著笑:“不知倩兒是?”
陳王深吸了口氣:“將軍又在說笑,倩兒服侍將軍兩年,去年回京探親,將軍忘了?”
唐今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就她啊。”
她這副樣子叫人看了來氣,陳王忍住那些不虞,笑道:“既然將軍來京,不如此次正好把倩兒也一起帶回去?”
唐今不由得生出些不解,“帶回去?帶回去做甚?本將軍府裡已不缺婢女了。”
陳王看著她那比他還要爽朗的笑容,麵皮一抖:“……將軍說的是。”
他到底還是不免淡了笑,“將軍既然如此,那本王與將軍也沒什麼可談的了。”
唐今挑眉,“好像本也沒什麼可談的。”
陳王看了她半天,到底還是忍不住甩袖而去,“狂妄豎子。”
老子都走了,旁邊的兒子薑玨自然也隻能恨恨而沒什麼效用地瞪了一眼唐今,然後也跟著走了。
鬱聲看著兩人的背影不免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對方對這次口頭上的交鋒放棄得太輕易了些。
他原本是想提醒旁的唐今,卻看見她被一顆葡萄酸得皺眉,全然沒有將剛剛那對父子放在心上。
看到她這副模樣,鬱聲就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了,放下心來。
不過鬱聲也很快就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放棄這口頭上的交鋒了。
在鐘響之時,太後總算姍姍來遲坐到了那主位之上。
今日是她的壽宴,就連皇帝都隻能坐到側位。
眾人叩拜之後鐘樂之聲響起,宮女們列隊上菜,壽宴正式開始了。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皇帝帶頭開始獻禮。
雖然彼此都已經鬨僵了,但是對外唐今還是站在太後一邊的,於是也準備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禮物讓人送上。
隻是她這禮物才叫人送上去,便突然有一個宮妃站了起來:“陛下!臣妾有事啟奏。”
眾人看過去,卻見那是皇帝最近的新寵,淑貴妃。
在這檔口她突然站出來不免叫人有些奇怪,但畢竟是皇帝最近正寵著的人,他便問了:“愛妃,何事要奏啊?”
淑貴妃跪到了大殿正中,“臣妾知道臣妾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遭致罪禍,但為了後宮的清正,臣妾還是不得不說啊。”
皇帝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她這是鬨哪門子事。
但有些嗅覺敏感的人自淑貴妃站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最先沉下臉的是太後,旁邊的候嬤嬤立刻上前:“淑貴妃!你可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
說著她便揮手,“來人,將淑貴妃帶下去!”
但那些太監們還沒上前就有侍衛攔住了他們,而那跪在地上的淑貴妃也直接道:“太後娘娘如此著急,莫不是心虛了不成!”
太後已然知道淑貴妃這是衝著自己來的了,她目光掃過那些侍衛,最終落到了陳王的身上。
隻見陳王不緊不慢地喝著酒,絲毫不為眼前的爭鬨所動。
她臉色頓時極其難看,目光幽冷地看著淑貴妃,“淑妃,此乃哀家的壽宴,你究竟想做什麼?”
隻是淑貴妃被她的嗬斥嚇得一抖,但想到什麼咬了咬牙,轉頭朝那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皇帝拜下。
“陛下!臣妾有證,太後柳氏不安於室,與鎮北將軍私相傳授,穢亂後宮,有負先帝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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