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少年咽喉上的玻璃鋒利異常,隻需輕輕一用力——毫無疑問就能殺死少年。
紀韞也真的想殺了她。
殺了她。
她就可以完全屬於他。
與瘋狂濃烈翻湧的殺意混雜的,是另一種紀韞不知道該叫做什麼的東西。
不隻是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氣,還是她握著他的手推動了玻璃。
鮮紅的血珠從少年薄得仿佛隻有一張紙的脖頸肌膚上冒出,順著纖細的弧度流下。
少年的臉上是期待。
……
唐今的手兀地被扯了過去。
抵在她脖子上的玻璃落地,似乎又被摔成了好幾瓣。
那雙冰冷的眸子自上投來,同樣冰冷的,是掐在她下顎兩邊的手指。
那些被反複壓抑的情緒,一旦爆發,便會變得極為瘋狂。
掐在唐今臉上的手指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紀韞低眸看著她,臉上陰冷,森寒的表情讓唐今都有些陌生。
低啞的聲音在唐今耳邊響起,充斥著無法掩蓋的濃烈寒意:
“那你呢?”
唐今被這突然變故弄得有些沒反應過來。
但紀韞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重
重壓在她唇上,冷得像是冰一樣的指腹:
“那也是你的初吻嗎?”
唐今一愣。
同樣淺色的兩雙眸子對視,一邊病態卻也純粹,一邊瘋狂卻十足扭曲。
唐今忍不住笑了起來。
像是完全沒料到紀韞會這樣問一樣,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聲聲,越笑,越高興。
她握住紀韞冰冷的手,像是要告訴他什麼秘密一樣貼近他,瞳仁在興奮中不斷收緊又放大:
“哥,接吻前我給嫂嫂吃了顆糖——哥要不要試試,是什麼味的?”
扣在唐今下顎上的手指驟然加大了力氣。
門外,又響起了紀父的敲門聲:“阿韞,你沒事吧?爸能進來嗎?”
……不可以。
紀韞看著少年臉上已然失控的瘋狂,手指僵硬。
不可以。
紀父的聲音像是一根死死牽係著殘留理智的絲線。
即便他們的關係早已扭曲。
但紀韞也不該忘記。
他們是兄弟。
可以擁抱,可以牽手,可以同床共枕。
但是。
唐今還在笑,笑得像是一個得到了糖的開心的孩子,“哥,很甜的。”
不可以。
門外,久久沒聽到房間裡動靜,而心生擔憂的紀父已經讓人去拿紀韞房間的鑰匙了。
“哥。”
她又在喊。
不可以。
理智在瘋狂的淤泥裡掙紮。
……
“哥。”
腦海中驀然響起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
紀韞掐住她的臉,用力吻上了她的唇。
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究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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