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聖歎了口氣,說道:“畢竟,此夢境乃鴻鈞所設,更是借助上界碎片而成,而碎片本就有自我意誌存在,多重影響之下,夢境來源並非一人,無疑會讓夢境更為複雜,最關鍵是其夢境底色恐怕會複現華夏巔峰的某段歲月……”
“敵人之多,層次之高,恐怕難以想象,身入其中,幾乎是九死一生……”
孔聖雖然沒有進入夢境,卻大體推斷出了其中部分真情。
這讓楊凡都不由得暗暗感歎。
孔聖臉上的愧疚之色越發濃重,說道:“你身負華夏之運,當時讓你進去,某種程度上是行險而為,卻也是不得不為之……”
楊凡聽出對方言語間的內疚之意,連忙說道:“進入夢境,是我自願所為,孔聖無須介懷。”
孔聖搖了搖頭,卻是解釋起了他假死隱遁的原因,說道:“而我先前假死隱遁,終於成功狙擊鴻鈞,一旦夢境失去他的乾擾,隻憑上界碎片誕生的意誌,對你的阻礙勢必會大大降低,你拿到上界碎片的機會也會大幅提升……”
“可惜,一切功敗垂成……”
當然,孔聖不清楚的是,這次狙擊的作用其實極大。
當時若非他成功狙殺鴻鈞道人,那時候暗中篡奪了楊凡的大夢元神和天意元神的鴻鈞道人,的確是有可能憑借化身和真身的聯係,有希望完成夢境和現實的合一的。
那時候,改變因果的就是鴻鈞了!
而也就是那次狙擊,鴻鈞被逼進入夢境,現實裡的觸手算是被斬斷,而且,也給後來楊凡成功遙控真身取得現實裡的造化玉碟提供了機會!
鴻鈞道人可謂是,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最後,現實裡失利,夢境裡也失利,造化玉碟被徹底粉碎,楊凡成為新主,也就是那一刻起,這一切才有了轉機。
否則,貫穿了夢境和現實的鴻鈞道人,將占據一切優勢,更有造化玉碟鎮壓自身,哪怕洪拓人皇,恐怕也無力搶奪回對方身軀的主導權!
“好在,天佑華夏!你終於成功回來了!”
孔聖看著楊凡,感慨萬千。
楊凡聞言,心中卻不禁苦笑。
這次夢境之行,能夠成功將鴻鈞道人徹底除掉,其實是有幾分僥幸的,甚至於上界碎片誕生的朦朧意誌,或許就是那最後恐怖巨人的來源!
好在,有六聖赴死,有洪拓人皇的血祭自身,這才令一切順利收尾。
若是哪裡差一點,那結局都要改寫。
“回來的好,回來的好啊……”
孔聖和莊子相視一笑。
下一秒,就看到兩人的身影竟是化作細碎的光點,消散……
“孔聖!莊子!”
楊凡大驚失色。
孔聖笑著說道:“我當日雖未死,可是,與鴻鈞一戰,終是到了儘頭,今日見你回歸,吾心願已了,未來,便要看你的了……”
莊子同樣一臉輕鬆的說道:“小友無須為我傷感,天地與我為一,萬物與我並生,我今日隻是歸去而已……”
嘩啦!
光點如星,散落於人世間。
一個曾經一力托舉文道不墜,一個以夢近乎成就聖道,卻枯守黑暗深空數千年,今日,兩者終於回歸了此方他們曾熱愛的天地。
“送,孔聖!”
“送,莊子!”
楊凡垂首,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