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覺得,有資格定義什麼是真正的灰燼使者?”
偷襲被識破並輕鬆攔下,霍勒看上去卻是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隻是在那一刻拉開距離,回應著付前的說法。
“說得好,其實我隻是確認你不是剛才遇到的那個霍勒,知道是憑什麼嗎?”
付前也是儘顯大度,不僅沒有追擊,甚至目光還是繼續落在膨脹的灰降上,隨口反問。
就像割麥子一樣,人群已經是大片大片的倒地。
半神之下的超凡,對於這東西幾乎沒什麼抵抗力。
而腳邊的頭巾女士依舊忘我,甚至能感受到對於被吞噬那一刻的忐忑與期盼。
“在我看來那個霍勒雖然不算聰明,但還是不至於問‘他們怎麼了’這種問題的……從在酒吧的表現看,他對於這種聽之任之的心態,反而應該是半神裡最能共情的。”
甚至沒等對方回應,付前已經是揭曉答案。
“故事其實編得沒什麼問題,隻可惜你開口的瞬間,就把人設毀得差不多了……這就是為什麼人笨就要少說話吧。”
隻是措辭很有些淩厲,破防能力頗高。
“怪不得先知對你那麼重視……所以如果我不是剛才那個霍勒,那又是誰呢?”
而被針對的目標略一猶豫後,終於沒有再做無謂的堅持,而是很有風度得回捧一句。
哦?
對方表現出來的雅量,似乎讓付前有些意外。
終於轉頭去看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後,目光落到那一身血跡上。
雖然確實很新鮮的樣子,但觀感可以說並不太好,畢竟裡裡外外都滲透著那種“灰”。
“墮落的灰燼使者?”
付前眨眨眼,隨口給出一個經典稱呼。
嗬嗬……
過分貼切的描述,似乎有些難以反駁。
那一刻來人隻是發出一連串冷笑,似乎真的接受了這個稱呼。
噗通!
尤其應景的是那一刻,旁邊的頭巾女士也已經轟然栽倒。
灰降終於覆蓋了眼前的領域,那具半神之軀的色澤,肉眼可見變得更加黯淡。
……
“你這種高高在上,真的是讓人不快!”
“墮落的灰燼使者”似乎在承受著壓力,不過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而是批判起外鄉人的態度。
“死亡、沉寂、恐懼……剛才她說的這些詞,你究竟是真的體會到?還是假裝體會到?”
甚至下一刻不忘拿地上的頭巾女士說事。
“假裝,並且假裝得很開心。”
可惜付前回應得坦誠而乾脆。
“看來你真的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聽上去實在有些不友好,“墮落的灰燼使者”那一刻短暫沉默,接著盯著付前換了一個表情——以及一張臉。
卻見沒有做任何動作,他的麵容已經從頹廢變得陰翳,甚至頭發都拉長了不少。
沒錯,正是此行遇到的第一位半神“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