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次,他究竟是人是鬼呢?”
金色眸子的鬼,再次問了起來,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你再看看這些。”
畫麵再次一轉,是一棟大宅,大白天的,卻陰沉沉的,一家老小,都站在門口,看起來是十分有錢的人家,但卻因為宅子鬨鬼,而整日心神不寧。
這一家人,在新宅落成的第一個晚上,就給鬼攪得雞犬不寧,隔天早上,這戶人家,就會睡在院子裡,一連好幾個月都是這樣。
已經找了不少和尚道士回來,然而,卻通通給那女鬼,丟了出去。
終於,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法力高強的茅山道士,那道士在當晚,就祭起了神壇,施展法術,在一番惡鬥後,把那女鬼定在了符陣裡。
“呔,妖孽,還不速速滾出去。”
“不行,道長,求求你,讓那家人搬出去吧,我那孩子,還沒有回來,我必須在這裡等他,人氣太旺了,我的孩子,不敢回來,你心心好,求求你了。”記宏丸扛。
那女鬼不斷的哀求著,但那道士二話不說,就折磨起了那女鬼來,無論那女鬼怎麼哀求,她無奈之下,隻能離開了,而那道士,還把她的骨灰壇,找了出來,送到了很遠的亂葬崗裡,置之不理,在收了不少錢後,那道士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那女鬼,給送入了亂葬崗後,卻整日的給亂葬崗裡,比她厲害的孤魂野鬼欺負,終日以淚洗麵,而她也無法離開這裡,終日以淚洗麵。
畫麵在一點點的消失掉了。
“我再問你,這裡的鬼,究竟是人,是鬼?”
我沉悶的說了一句。
“隻不過是一個思念孩子,普通的母親。”
金色眸子的那隻鬼,哈哈大笑了起來,畫麵再次回轉,是那女鬼,渾身冒著黑氣,已經化作了厲鬼,她不斷的吞食著亂葬崗裡的鬼。
而後那女鬼,得到了力量,回去了,在一夜間,那宅子裡的一家上下,上百口人,以及牲畜,全都死於非命。
聽聞了這件事的那個道士,悲憤之餘,再次回來,和女鬼展開了殊死的決鬥,終於,讓那女鬼魂飛魄散,化作了飛灰,而那道士,也重傷,回去不久後,念叨著自己除魔衛道,死去了。
“那我再問你,鬼明明殺了人,你卻說她不過是一個等孩子回來的母親,她是人是鬼。”
我愣在了原地,眼呆呆的看著金色眸子的那隻鬼,他一步步的逼近了,在黑白分界線的地方,露出了身形,一臉的冷酷,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張清源,我再問你一次,人和鬼,究竟有什麼區彆?”
“你之前說過吧,人是鬼魂投胎所生,而鬼,是人死後,怨氣不散,化成的。”
“不對,完全不對啊……”
金色眸子的那隻鬼,一隻腳蹋了出來,而後我發現,白色的部分,一點點的染成了黑色,他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如果有不論形態,能力或者力量,完全相同的兩個存在,人與鬼,我要問你的是,究竟是人是王,還是鬼是王,一方為王,另外一方,隻有淪為王的踏腳石,增強其力量的存在,究竟是人還是鬼,你回答我,這兩者的詫異,究竟在哪裡?”
我詫異的看著金色眸子的我,他顯得極為激動,冷冷的表情,化開了一些,透著一股愉悅。
“擁有相同的力量,為了使用更強力量,所需要的,成為王,所需要的,就是不顧一切的追求力量,渴望戰鬥,毫不留情的摧毀敵人,抱有將其碎屍萬段,對力量的絕對渴望啊,也就是篆刻在我們身體最深處,被刻印在事物最原始的本質上,透徹無比的,名為本能。”
我驚異的張大了眼睛,我的肩膀給金色眸子的我,捏住了,而後猛然間,四周圍的空間,變成了黑與白的交錯,金色眸子的我一把推開了我。
“你缺少著呢,成為王,最根本的本能,回答我,你的本能是什麼?”
我靜靜的回憶著,之前過往的種種,一切的一切,在我的腦子裡,如同走馬燈一般,掠過。
唰的一聲,金色眸子的我,手裡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長劍,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回答我,你的本能是什麼?”
手裡一陣異樣,我感覺到了,手中握著一把白色的長劍,十分質樸,刀背隻有一紮長,純白色的長劍,有一米多長,和我在與鬼羅刹對決的時候,所使用的一模一樣。
呼的一下,金色眸子的我,閃到了我的跟前,我馬上舉著白色長劍,叮的一聲,擋住了他的攻擊。
“回答我,你的本能是什麼?你絕望的根源,是什麼?”
我震驚的看著他,金色眸子的我,再次舉起了黑色的長劍,朝著我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