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江祁提起母親的冷漠,莫名對眼前這個女人也沒了同情,眼眸冷了下來,“你不是有兩個兒子嗎?你怎麼隻記得江驍,江祁去哪裡了?”
餘蔓青皺著眉頭“江祁他去坐牢了啊。”
喬薏寧臉色驟變“你說什麼?!”
餘蔓青被她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到,連忙後退,手捂住嘴巴,“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
喬薏寧哪裡肯放過她,她急切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緊緊的攥住她的視線,一字一字咬著牙道“你剛剛說誰坐牢了?”
餘蔓青搖頭掙紮“我不能說”
喬薏寧紅著眼“江祁死了你知道嗎!你到底都讓他做了什麼?當年開車撞人的不是江驍嗎,為什麼你說坐牢的是江祁!”
餘蔓青睜大眼,“你說什麼?江祁死了?小祁在監獄好好的,他隻需要幫小驍做牢就好了,怎麼會死?!”
轟——
喬薏寧的腦袋像突然被丟進了一顆驚雷,砰的一聲徹底炸開了。
耳朵嗡嗡的響,眼裡都是不可置信和崩潰,被真相的衝擊震得連連後退。
她說什麼。
江祁代替江驍坐牢?
當初開車撞人的是江驍,被判坐兩年牢的是江驍。
可最後幫他坐牢的,是江祁。
她在牢中遇到而且喜歡的少年,不是江驍,是江祁,是他!!
一直堅定的信念就這麼突然崩塌了。
原來,她從始至終都是喜歡江祁。
“嗬嗬——”喬薏寧又笑又哭,兩行清淚直直的流了下來。
她以為昨天一天已經把淚水都哭完了,沒想到這後頭還有接二連三的打擊。
如果江祁現在好好的,她肯定會很幸福。
她會告訴他,她一直隻愛他一個人。
他那偏執的占有欲,知道後肯定很開心的。
可是他已經走了,還讓她知道他一直是她喜歡的少年。
她直麵他兩次死亡般,無法言喻的痛苦和絕望要將她徹底壓垮。
她和江祁,總是相遇、錯過、再相遇、最後永遠彆過
“啊!!”餘蔓青捂著發疼的腦袋尖叫,“怎麼會這樣!小祁隻需要幫他弟弟坐牢而已,怎麼會死了小祁,小祁。”
喬薏寧看著她崩潰尖叫的樣子,眼裡沒有任何一絲同情,浸染了冰寒的冷漠。
“你真不配做母親。”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江祁不待見她。
她偏心到如此地步。
從小對江祁嚴厲,對江驍寵愛。
現在竟然讓他代替江驍坐牢的事情,她都做的出來。
還一直把江祁認成了江驍。
她耗儘了江祁對她所有的愛和包容。
她突然無比痛恨眼前的女人,她想狠心點,告訴她。
不止江祁死了,就連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江驍也在四年前抑鬱自殺了。
但一想到她是江祁在這世上僅剩無存的親人,她又忍了回去,最後什麼話都沒說,決絕的離開了醫院。
喬薏寧跑出醫院,躲在大樹下哭泣了好久,等到平複心情後才帶著安眠去了齊東野的家裡。
齊東野大白天的正在家裡喝啤酒,聽到門鈴響了,連忙開了門。
見是喬薏寧,他下意識的往她身後望,“大小姐,你知道江哥哪去了嗎?這些天我一直都聯係不上他。”
喬薏寧嘴巴蠕動,最後壓抑著情緒,“你先讓我進去。”
齊東野忙讓開身子。
喬薏寧走到客廳,也沒坐下,她趕著時間,她想去找江祁了。
出事的地方,應該還有他的氣息。
她太想他了,太想了
喬薏寧收回悲傷的情緒,看著齊東野問“江祁有囑咐你電影的事情麼?”
齊東野點頭“有,江哥離開前跟我說,讓我把成片交給你的團隊,你們會好好剪輯的,他有事要離開會。”
喬薏寧黯淡著眸子,他離開前什麼都交代了,唯獨沒有跟她交代過任何東西。
她拉過安眠,“以後電影的事情,你和安眠兩人全權負責,我要保證電影故事全按照他想拍的,而且越快上映越好。”
齊東野一直忙著擔心江祁,這下注意到喬薏寧的神色很蒼白憔悴,仿佛大病一場般,“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差?”
喬薏寧搖頭,“最近生病了。”
齊東野哦了聲,“那你多注意休息。可這部電影,隻有江哥才懂,要不我們還是再等等,等他回來吧。”
喬薏寧看著他眼裡的期盼,心臟驟然一疼,她該怎麼告訴他。
永遠也等不到了他回來了。
她嘴巴張了張,忍住哽咽,“他有事情去國外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安眠深怕齊東野再問些什麼,讓她小姐難受,忙止住了這個話題,“你一會把電影成片給我,關於後期剪輯的問題,你現在再仔細跟我說說要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