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舍有閣臣!
“咚!”一聲悶響。
木桶正正扣在花沅的腦袋上。
準確無誤,快、狠、準。
木桶足足有三尺高,她一時掙脫不得。
月色下的黑夜,光線本就昏暗朦朧,她腦袋上有頂著個大家夥,眼前那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可花沅尋思著,不論成不成功,總要一試,總不能真受匪寇的掣肘。
隻見那裙裾下的腿兒,頂著厚重的大桶,好似香爐長了腿,努力往丟來木桶的方向挪動。
“當!”光頭抬腳就把刀架在桶上。
花沅被頭頂的壓力,固定住,再也無法挪動。
她被扣在木桶下麵,無法靈敏的動彈,根本無法順利逃走。
暗罵屠維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氣呀!
大刀的震力很大,把她手裡攥著的黃土都打散了。
光頭沒有眼疾,自然發現了彌漫出來的黃土。
低吼,道“好啊,不知竟是個蛇蠍美人,還藏著一手!”
著,他就要對花沅的手砍上去。
花沅雖然看不見,但感受到光頭的殺氣,乾脆直接蹲下,把自己縮在木桶裡麵。
任憑光頭在外麵暴跳如雷,她就是不出去。
木桶對於她來就是金鐘罩,出去讓人砍,當她傻不成?
“出來,你給爺滾出來!”光頭瞧著屠維等人靠近,越發焦躁。
花沅悶在大桶裡,甕聲甕氣道“不出,就不出,氣死你!”
光頭也是個下手黑的,抬腿就要將木桶踢翻。
花沅奮力一扭,那木桶愣是又正了回去。
當屠維看到花沅遺落出的那把土,臉色就僵硬起來。
是他把沅妹子逃跑的計劃,給攪和是嗎?
是吧!
他簡直都快瘋了。
想要儘力泥補,可手上卻沒有個趁手的家夥。
他不敢再擅自行動,決定三思而後校
真怕再出點什麼意外,把沅妹子這條命給搭進去。
“無膽鼠輩,你不要亂來,欺負弱女子算什麼,有本事同老屠打上一場!”
“都已經是爾等眼裡的無膽鼠輩了,再添上一條欺辱弱女子,又算得了什麼?”光頭嘴皮子利索。
“額……”屠維心想是這個道理。
要不,恭維一下?
“好漢,你這就不對了,為頂立地的漢子,就是要嗬護女子的,你這般可不講究!”
“一個丫頭罷了,值當的興師動眾?要砍,就麻利些!”
這時,一道涼薄聲音傳來。
輕言冷語,儘是不屑。
冀漾著白色寬袖瀾衫,腳踏素履,一副文人打扮。
他形修長清瘦,眉宇間銳氣四溢,眼睫微垂,眸色漠然,帶著雪地裡孤狼般的狠勁。
讓人一看,就曉得不好惹。
他本來也要親自加入打水救火的隊伍中的。
可忽然感覺心慌。
有了院試心絞痛的經曆,他擔心丫頭那裡,又發生何種變故。
於是,匆忙的給眾人分配好任務後,就往竹樓趕去。
結果在半路就瞧見散落一地的吃食,那是花沅親手編的籃子,出門總挎著的。
他暗道不好,趕緊按照痕跡追了上去。
遠遠地就聽見屠維嘴笨得不校
光頭猝然抬起頭,書生神色冷冽,不似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