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抬著老五的擔架從車上下來,趕到審訊室門口時,劉隊長他們一行人已經在這裡等著了。
當劉隊長看到他們一行人回來後,首先看向了王勝利,見到王勝利衝著自己點過頭後,這才把目光看向擔架上的老五。
“老五,叫你來的原因,王股長在路上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等會進去,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說什麼吧?”
老五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表情很是難受,現在這年頭的路不好,哪怕四九城作為首都,路麵有些地方也不是很平整,一路的顛簸,疼的老五差點昏過去。
聽了劉隊長的話,老五那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強撐著精神說道“劉隊長,你放心吧,我知道我應該說什麼,您放心,我一定戴罪立功,進去以後,一定能讓許伍德老實交代”
對於老五的保證,劉隊長是相信的,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其實許伍德承認不承認已經無所謂了。
老五還活著,那就是人證,老五從許伍德家裡拿到的錢,那就是物證,人證物證俱在,哪怕許伍德不承認建國前的案子,他也逃不了吃花生米的命運。
之所為費這麼大功夫,又是上大記憶恢複術,又是讓人把老五從醫院帶出來的,就是想要享受一下親手讓犯人伏誅的那份成就感。
當然了,破了局裡掛著號的陳年舊案的這個功勞,也是劉隊長會費這麼大力氣的原因。
一行人魚貫而入的重新走進審訊室,所有人坐好後,劉隊長像是貓即將抓到老鼠般,用著玩味的眼神看向趴在審訊桌上的許伍德。
“許伍德,剛剛那可是我自費請你喝的水,全掏的是自己的腰包,沒有花公家的錢,你喝了我的水,也該交代一下你的事情了吧?”
剛剛被折騰不輕的許伍德,聽了劉隊長的話,緩緩的從審訊桌上直起身來,死死的盯著坐在主位上的劉隊長,心裡弄死劉隊長的心都有了,你見過誰家請人喝水是用鼻孔喝的。
看著許伍德那要殺人的目光,劉隊長絲毫不懼,同樣目光嚴厲的瞪了回去。
倆人目光交彙,就這麼看了好久,最終還是許伍德率先敗下陣來,重新趴在桌子上,還是和上次一樣,開口喊冤道“劉隊長,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買凶殺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那絕對是犯罪分子對我的誹謗”
看到許伍德這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劉隊長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行,既然你還是不願意承認,那就讓你的老熟人親自過來和你對峙吧”說完這句話,劉隊長轉頭看向王勝利,淡淡的開口說道“王股長,去把老五給抬進來,讓許大放映員看看他的老夥計”
“是”
王勝利留下這句話,瞥了一眼臉上寫滿震驚的許伍德,起身來到審訊室的大門處,從裡麵打開了房門。
外麵留下的隊員,知道自己上場的時候到了,也不廢話,抬著擔架上的老五,走進了審訊室。
許伍德麵若死灰的看向被抬進來的老五,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看到老五活著進來的時候,許伍德心裡已經清楚,自己完了,哪怕再抵死不認,也沒有任何用處,有了老五的證詞,公安這邊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做成鐵案。
看著麵若死灰的許伍德,劉隊長知道對麵許伍德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完以後,開口說道“許伍德,你的老夥計已經帶過來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戴著手銬的許伍德,現在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一般,毫無生機的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哎呦嘶”
一陣奇怪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傳來出來,眾人都把目光看向躺在擔架上的老五。
“不好意思,看到許爺的這個樣子,我就想笑”看著鼻青臉腫的許伍德,剛剛還表情痛苦的老五不由的笑了出來,不過這一笑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老五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等緩了一會後,老五看向許伍德,嬉皮笑臉的說道“許爺,咱們的事公安都知道了,包括解放前犯的案子,人家公安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是招了吧,就算你不說,我也全給公安領導們撂了,不但你的事我全說了,咱們當初的那一批人,我一個沒落的全部交代了,估計過兩天還會有其他的老夥計來跟咱們倆作伴”
是的,老五不但把許伍德給賣了,他們當初那個團夥的那些人,一個沒少的全部都給賣了個乾淨,公安這邊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在去抓捕許伍德的同時,出四九城抓捕其它人的隊伍,也已經坐上車出發了。
聽到這話,雙目無神的許伍德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躺在擔架裡的老五,臉上寫滿了震驚。
看著許伍德的表情,老五嘿嘿一笑“許爺,彆這麼看我,解放前一起吃肉的時候,不是說了活著一起吃肉,死了一起上路嘛,我這也是為了完成當年的誓言,咱們兄弟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老五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不能我一個人被抓,就算是死,咱們這些人也要一起上路。
許伍德震驚的看了老五好久,這才低下了頭,聲音嘶啞的開口“公安同誌,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