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佐顯得有些意外,“你們也意識到了這些?”
“彆覺得所有人都是傻子,洛倫佐,你能想到的,我們有可能想不到嗎?”伯勞繼續說道,“淨除機關的內部經過幾次討論,結合你之前給予的情報,獵魔教團有一個名為靜滯聖殿的神秘事物對嗎?”
“準確說,那裡是獵魔教團的駐地,就位於聖納洛大教堂的地下深處。”洛倫佐回想著那片詭異靜謐的殿堂,獵魔人便是在那裡受訓,在那裡植入秘血。
“你說過,獵魔人秘血蘇醒程度過高,靜滯聖殿便會察覺到你們的位置,淨除機關內部懷疑是你與勞倫斯廝殺中觸發了這一機製,或許他們不僅僅是想來交易結盟……
他們的目的也有可能是。”
洛倫佐沒想到淨除機關看的這麼明白,可能是合作的時間長了,伯勞很清楚洛倫佐想說什麼,他搶先說道。
“淨除機關是在獵魔教團的陰影下建立的,當時你們獵魔教團可是要比妖魔可怕多了,針對福音教會方麵,我們或許是最警惕的了。”
福音教會壟斷了針對妖魔的力量,為了脫離這種控製,淨除機關隱秘的建立並發展,如果當時淨除機關的存在被福音教會發現,根據洛倫佐熟知的流程便是獵魔人潛入英爾維格,以超凡的力量將其連根拔起。
“那麼,你清楚來自翡冷翠的偷渡客嗎?我最近便在追查一群來自翡冷翠的偷渡客,我懷疑他們有問題。”
“洛倫佐,偷渡客太多了,太多太多,即使增加力量與排查,終究還是有些漏網之魚。”
伯勞說道,“而且如果翡冷翠那一方,真的要有力量暗中潛入,想必以他們的力量,我們根本搜查不到。”
能被抓到的,都是水平不行的偷渡客。
“你這是在承認你們的缺陷嗎?”
“隻是真的攔不住這些有心之人,畢竟你要是沿著下水道爬,你都能爬進舊敦靈,想想你自己,洛倫佐,當初都傷成那個樣子了,你都爬進舊敦靈,更不要那些準備充足的人了。”
伯勞無奈的說道,這是舊敦靈難以掩飾的缺陷之一,他們能攔住絕大部分人,但小股的精銳力量終究是難以阻擋,而這時便需要中庭之蛇係統登場了,複雜的鐵路密布整個城市,他們完全有力量將精銳迅速投放進戰場。
看起來淨除機關沒時間管這些了。
“不過最近翡冷翠倒有另一個消息,你或許會感興趣。”伯勞似乎想到了什麼。
“什麼消息。”
“你知道彌格耳樞機卿嗎?”
有些熟悉的名字,洛倫佐腦海裡閃過了數不清的麵容,隱隱想起了這個人代表的身份與事跡。
“福音教會的樞機卿之一,怎麼了。”
身披紅衣的主教,擁有權力的樞機卿,他們是僅次於教皇的高貴存在,而這樣的存在洛倫佐前不久剛殺了一個。
“來自翡冷翠內部的消息,那位新教皇匆忙上任,權力被樞機卿們把持,他們的本意是想架空這位新教皇,讓他成為權力的傀儡,可誰曾想那位新教皇在暗中積蓄著力量,一夜直接武力清洗了所有反對者。”
僅僅是從講述,便能聽到那血腥的味道。
“彌格耳樞機卿便是那位新教皇的反對者之一,他沒死在清洗之中,而是帶著大部分同為反對者的樞機卿外逃,他們逃亡的同時也帶走了不少資產,這對於福音教會是個重創,但同時那位新教皇也將福音教會的所有權力都握在了手中,他的地位抵達了最高。”
伯勞也不得不讚歎這位新教皇的手段,迅速且致命,沒有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而是極端暴力的鎮壓,雖然血腥,但卻有效,現在教會裡隻剩下了一個聲音,他的聲音。
“這位新教皇的手段過於強硬,令人生畏,但也有人認為,他這樣的手段可能會引起曆史上第一次的教會內戰。”
“教會內戰?”
洛倫佐聽到這裡差點笑出了聲。
“他們拿什麼打?受過祝福的鐵劍嗎?”
福音教會沒能跟上時代的步伐,與英爾維格相比,科技落後了太多。
“所以這也有可能是使團來訪的另一個目的,購買軍火,畢竟我們算是最大的軍火出口國。”
“這麼嚴肅嗎?”洛倫佐沒想到會這樣。
“這就是你和亞瑟的區彆,洛倫佐,你是一個單槍匹馬的孤狼,一個人來殺你和一千個人來殺你沒區彆,反正你隻能死一次,可亞瑟、我們不同,淨除機關要對整個英爾維格負責,那位新教皇也是。”
伯勞嚴肅地解釋道。
“我們代表的不再是個體,而是名為組織乃至國家的群體,雖然殘酷,但就是如此,想一想福音教會最怕的是什麼?比起科技的落後,地位的下跌,他們最恐懼的反而是信仰的破滅。”
“彌格耳樞機卿帶著大半的樞機卿逃亡,他們代表的可是信仰,一旦他們宣告逆反……”
“在幾百年前這就是異端,當然現在也是。”出自於教會的洛倫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會有米迦勒獵魔人親自為他們執行火刑,當然獵魔人們差不多也死光了。”
“對,就是這樣,局勢越來越複雜了,如果彌格耳樞機卿找到願意予以幫助的力量,可能會是曆史上,第一次教會內戰……甚至說信仰的分裂。”
伯勞皺著眉頭,“當然這一切還沒有發生,充滿了變數,這也是令我們壓力頗大的原因之一,誰也不清楚使團來訪究竟會做些什麼。”
洛倫佐也覺得一陣頭疼,但隨即他想起了一個人,雖然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他與樞機卿接觸的並不多,畢竟梅丹佐獵魔人的職責就是守衛聖納洛大教堂,唯一與他們有接觸的時候,就是給他們當保鏢,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但確實就是這樣,當然守衛聖納洛大教堂也可以理解成保安站崗。
反正拋去那些神神秘秘的宗教色彩,本質上教會也隻是個轟鳴運轉的機器而已。
洛倫佐曾保護過洛倫佐樞機卿,聽起來可能有些繞,不過那位是洛倫佐·美第奇,稱呼他為美第奇樞機卿似乎更好一些。
那是個有趣的老人,至少在洛倫佐接觸過的樞機卿裡,他是最令洛倫佐感到祥和的人。
“那麼除去這些,我還有一件事想問。”
被伯勞的話語占據了思緒,洛倫佐突然想起了自己來這裡意圖。
“伯勞,你知道鼠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