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等梅林來,因為你的特殊性,這一次對你的研究是由永動之泵與黑山醫院一起進行,不過我是主要負責人,永動之泵隻是負責協助。”
拿起提取的血袋,阿比蓋爾沒有為洛倫佐止血,看著那針孔的傷口,幾乎是在她取出針頭後的數秒內,傷口迅速止血,拭去血跡皮膚下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
“哇嗚,隔壁那個小可憐想必會很羨慕你吧。”
阿比蓋爾嘟囔著什麼,但由於呼吸機的存在洛倫佐聽不清,隻能感受到一個躁動的機器在自己的身邊來回轉。
“在這裡稍等我一下,我要去做一個小實驗。”
“你不怕我逃跑嗎?”
洛倫佐問,房間裡此刻隻有幾個協助阿比蓋爾的醫護人員,一個守衛都沒有,唯一能用來殺傷的武器也隻有那脆弱的柳葉刀。
在洛倫佐預想的劇情來看,在阿比蓋爾對自己實驗時,說什麼也得有幾個全武裝的原罪甲胄在一旁守衛才對,可現在這裡防禦簡直和沒有一樣。
“不會,亞瑟說了,這是一種……信任關係?淨除機關不願放棄你,不然現在執刀的會是新教團的人。我們都在維護著脆弱的信任。”
阿比蓋爾說著推開了房門,她沒有走多遠,她要實驗的地方就在隔壁,推開臨近的房門,亞瑟帶著歐維斯早已等待在了這裡。
“他看起來還算配合,”阿比蓋爾對亞瑟說道,“如果你要監控他的話,為什麼不用那個監事室,反而需要我來跑腿傳遞消息。”
“因為獵魔人遠比你想象的要敏銳,他會察覺到這些的,而這隻會令他感到不安。”
亞瑟神色深沉,他的情緒遠比表麵還要壓抑。
“我覺得我也算是比較了解洛倫佐的,他可不會這麼束手就擒……”他說著笑了起來,“新教團在謀劃著什麼,暗中聯係了女王來向我施壓,可洛倫佐不也是嗎?他不是個安分的家夥,他也在謀劃著什麼。”
“什麼?”
“我想應該是複仇,他是個怒火燃燒的家夥,為了殺勞倫斯連自己也不在乎,而現在新教團激怒他了,誰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怎麼樣。”
這才是讓亞瑟感到不安的事情,新教團與他都一樣,被更高的執棋者做掌控,執棋者的目的就是他們的目的,而這些目的也很好推測的,說到底就是為了利益而已。
可洛倫佐不同,他是夾在兩者之間的異鄉人,利益這種東西引誘不了他,故此誰也難以推測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行動。
“不過新教團說的會是真的嗎?利用秘血?”
亞瑟看著阿比蓋爾攜帶的那袋洛倫佐的血液,那猩紅的液體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誰知道呢?如果成功的話,這會解決困擾王室多年的詛咒,失敗的話……”阿比蓋爾看向了虛弱的歐維斯,呼吸機下,聲音還是機械的轟鳴,“也不過是死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彆生氣,歐維斯,你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亞瑟安慰歐維斯,而歐維斯對於這些毫不在意。
“那接下來要怎麼做?你要提煉一下那些鮮血嗎?”歐維斯問。
“不需要。”
“不需要?”
“是啊,秘血源自妖魔,雖然我也不清楚福音教會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們成功地從妖魔的手中篡奪了那些非凡之力,並且令這些極具模因侵蝕性的血液穩定地存在獵魔人的體內。”
阿比蓋爾抽出一些許的鮮血,對著燈光,那血液宛如寶石般晶瑩。
“這是遠超我們目前技術所能做到的,就像遊騎兵計劃一樣,我們試著複刻他們的秘血,可在嘗試後,我們才意識到我們與福音教會之間在這方麵的技術有多麼大的差距。
洛倫佐自身便是最完美的容器,在這麼多年之中他已經馴化了秘血,將狂暴的它變得溫和起來……當然,是在蘇醒程度較低的情況下。”
“你要直接注射進我的體內嗎?”歐維斯問,對於實驗他倒不在意,成功了他會多活一段時間,失敗的話,也不過是將那注定的結局提前了一些而已。
“如果直接注射的話,你可能會變成妖魔,而且有秘血的存在,你會變成更為可怕的妖魔。”亞瑟說道。
“這個沒關係,那個獵魔人不在隔壁嗎?我看他蠻能打的樣子。”
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實驗,可阿比蓋爾的神態卻輕鬆的不行,可能她從未認真過,又或者說這就是她的常態。
“不過放心啦,歐維斯,你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啊,畢竟拿王室成員直接做實驗的機會可不多,如果你不小心死了,我們總不能再向女王申請一個,你說是吧?”
阿比蓋爾又笑嘻嘻地揉了揉歐維斯的頭,緊接著語氣一轉。
“不過嘛,高興點,如果成功的話,你可是維多利亞家裡,第一位擺脫王咒的人。”
歐維斯閉上了眼,準備接受這一切,可漫長的黑暗裡什麼也沒有發生,他睜開眼,卻看到阿比蓋爾正在往一隻小白鼠身上進行注射。
“彆緊張,直接在你身上實驗還是太奢侈了,畢竟你可沒有以前那樣健康了。”
歐維斯沒有說什麼,隻是和亞瑟一起看著那隻被關在玻璃櫃裡的小白鼠,阿比蓋爾先是將歐維斯的血液注射進了小白鼠的身體裡,很快白色的絨毛便被鮮血覆蓋,細小的傷口在此刻起難以愈合。
不,不止如此,在沒有經過醫護處理後,那細小的傷口開始枯萎腐敗,仿佛歐維斯的血肉是某種劇毒一般。
王血的詛咒。
“那麼接下來就看是維多利亞的王血比較詭異,還是秘血更加強大吧。”
阿比蓋爾說著將洛倫佐的血液注入了小白鼠的身體裡,同時亞瑟也拿起了手槍,槍口指著玻璃櫃後的小白鼠。
野獸的眼眸注視著三人,沸騰的血肉在體內燃燒奔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