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從燒水壺裡麵取出工具,把他放在小盆裡麵,等它稍微涼一點,就從最後麵的一隻山豹開始,一點點先剪下亂紮的線,把針孔裡能看見的線全部剪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蘸著水,把那些腐爛的肉一點一點的清理下來,慢慢的摳開一小塊粘連的皮膚。
膿血,“噗”的噴了出來,讓孜雲一陣惡心,她趕緊拿起準備好的布塊,粘掉這些膿血。
一個小豹子的腦袋慢慢的露了出來,看過去,她的皮膚已經潰爛,臉上的毛已經脫落,露出斑駁的皮肉和臉上骨架。
隻是看了一眼,孜雲就又是一陣惡心,因為她看見,這頭小豹子的嘴,被縫接在前麵小豹子的屁股上,它的嘴裡,竟然還有一些前麵一頭小豹子的的排泄的東西。
“哇”一聲,孜雲還是忍不住嘔吐了起來,她實在是忍不住,忍受不了眼前的慘狀,她的腹部一陣猛烈的收縮,把懷裡的小男孩都吵醒了。
“哇哇”小男孩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傷心的哭起來。
“小家夥,彆哭彆哭!”孜雲趕緊擦乾淨嘴裡的嘔吐物,輕聲的拍拍小男孩,小聲的安撫著小家夥。
可是,也許是餓了吧,小家夥就是不收口,越是安撫,哭的聲音越是大,讓孜雲心裡就有點煩惱起來,這個小家夥,自己正在動手術呢,你可不能打擾不能添亂啊。
孜雲想了想,目前也沒有什麼喂小孩的東西,她抓起石墩上的花生米,放在嘴裡細細的嚼了嚼,嚼成細漿,輕輕的嘬到小男孩的嘴裡。
“撲哧撲哧”小男孩不要哭了,竟然吸食掉了這花生糊糊。
孜雲趕緊又嚼了一些花生,給小男孩喂下,並把它解下來,包裹著放在另一個石墩上。
這一回,孜雲下定了決心,她不敢再猶豫,急急忙忙的走過去,拿起刀子和剪子,靜下心來一點一點的剪除掉山豹身上的線。
潰爛的皮膚暴露在眼前,腐生的汙穢一層一層的出現,白骨森森的的山豹的麵頰,腐爛變黑的山豹的皮毛,當孜雲小心翼翼的把一隻四條腿的山豹拉出來,洗掉她身上的腐爛和傷口時,這隻已經昏迷的山豹,竟然已經死去了。
它的身體慢慢的僵硬,慢慢的冷去,就在自己的麵前,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失敗了!
我的手術失敗了!孜雲的眼淚不覺流了下來,她知道這是自己沒有藥品,沒有一些急救常識,甚至是沒有任何挽救措施的原因。
可是,下一步,我還要做嗎?
孜雲猶豫了,她感覺自己拿著刀子和剪子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她甚至感覺得到自己的心都在不停的顫抖。
不,我一定要完成母豹子的囑托,我一定要完成山豹的期望,為他們找回尊嚴!
一個聲音在孜雲的腦海裡不停的響起,讓孜雲又有了一點信心。
孜雲扭頭提起酒瓶,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她再次她再次拿起小刀和剪子,先是為中間的小豹子清理了後腿部分的傷口,慢慢的把傷口小心的縫合起來,然後往前挪了挪,剪刀在兩隻豹子之間細心的開始工作起來。
額頭的、臉上的汗彙集在鼻尖,脖子上的汗水慢慢沾濕了自己的衣服,孜雲終於是剪掉了傷口上亂串的繩子,洗掉了傷口上的腐肉和汙穢,她輕輕地將這隻被卡在兩隻豹子之間的豹子取了下來。
依然是腐爛的豹子臉,依然是白骨森森的麵頰。
這一次,小豹子躺在那裡,鼻息之間竟然還有一點微弱的氣息!
孜雲興奮起來,他乾淨用酒一點一點的處理豹子身上的傷口,用一些布塊為他們包紮好能包紮的地方,然後又嚼了一些落花生,輕輕的喂著兩隻豹子。
孜雲完全為兩隻豹子處理好傷口後,又把另一隻已經死去的豹子屍體撿起來,找了個地方掩埋了起來。
長嶺山,沒有鳥叫沒有野獸嘶吼的大山,天邊慢慢泛出淡淡的月白色,一場手術做完,竟然已經到了黎明。
做完這些,孜雲伸了個懶腰,孜雲感覺自己實在是太疲憊了,她把已經熟睡的小男孩從石墩上抱起來,靠著石墩,就打起了瞌睡。
“嗷嗷嗷”,一聲低低的叫聲響起來,它吵醒了孜雲。
孜雲“秫”一下睜開眼睛,在她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