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想了想決定提提耕牛的問題,女人的問題比較難解決。
要劉表張羅五千個適齡女子當然沒問題,但關平估計劉表不會做這種事情。
關平思量再三後,哀歎一聲訴苦道:“不瞞先生,夏侯惇很得軍心,曹軍降兵難以看管。讓他們耕田也是不賣力,若能得一些耕牛,那種田就容易許多了。”
關平露出難色,唉聲歎氣。
而張允此來便是寬慰關平,順便詢問一下是否有難處,適當幫一下忙,以應對關劉氏所帶來的問題。
再則關平待人如沐春風,與欺父關羽天壤之彆,張允頗有好感。
於是張允連忙說道:“此事情好說,我當啟稟主公送一些耕牛過來。”
“啊呀,若如此,先生真是我關平大恩人啊。”關平驚喜豁然站起,疾步來到張允麵前,躬身行禮。
“言重,言重了。”張允大吃一驚,然後連忙站起扶起關平,連聲說道。
隨即二人便仿佛是將遇良才,有說有笑,不時傳出關平的爽朗笑聲。
書房門外,丁奉,丁封兄弟二人各立一邊把門,丁奉沉穩,仿佛雕塑。
丁封活潑卻是忍不住,探頭探腦。
直到丁奉瞪了一眼,丁封才老實不動。
張允其實也是聰明,他是因為關劉氏之事,被派遣來寬慰關平的,卻隻字不提,反而問關平有何困難,也給解決。
不提此事,卻不動聲色的將補償送上,自然是聰明的。
不久後,張允便向關平辭彆,關平再三挽留,最終與張允惜惜而彆。
“大人,此人是個讒臣。何須如此對待?”丁封忍不住探頭問道。
“所以你是隨從,我是大人啊。”關平不僅沒有作答,反而很鄙視的白了一眼丁封。
與剛才對待張允的態度有天壤之彆。
丁封有些悻悻。
張允出了典農校尉部後,便返回了新野,此刻已經是下午過半了,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
關劉氏隻會在黃昏回來,所以蔡夫人繼續等待。
劉氏作陪了許久,直到張允回來,才退下了。“夫人,情況如何?”張允坐下後,拱手問道。
蔡夫人搖搖頭,將關劉氏黃昏回歸的事情說了。張允也跟著皺眉不已,這是新婦?怕不是祖宗吧!
“關平那邊呢,可寬慰過了?”蔡夫人問道。
“看關平表情語氣卻是沒有怒色,隻是說麾下缺少耕牛,我答應下了此事。”張允回答道。
蔡夫人點了點頭,區區一些耕牛,小事而已。
黃昏時候,一陣馬蹄聲衝天響起,便是連大堂內都聽見了。
繼而馬蹄聲愈發清楚,卻是關劉氏從侯府大門直接跨入,來到了大堂外。
關劉氏翻身下馬,卻稍稍猶豫了一下,她剛才已知此事情,所以心中犯嘀咕。
對於自家父親劉磐,她更怕劉表。
便是最蠢笨的人也知道,目前劉磐家能夠如此風光,全因為劉表。
這時候關劉氏才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嫁到關家的原因,自然有些畏懼。
遲疑了一下後,關劉氏將馬鞭佩劍,箭囊等物取下,這才緩步慢行,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進入了大堂。
她先對蔡夫人行禮,道了一聲“祖母。”
然後又對張允行禮,道了一聲張叔。
張允與蔡夫人都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蔡夫人看著關劉氏,卻是想不到這少女居然如此跋扈,新婚之夜將丈夫拒之門外。
要知道她跟隨劉表年老的丈夫,卻也是溫柔細心服侍。
在蔡夫人的目光下,關劉氏有些惴惴不安,微微低下頭。
“孫女,祖母就直說了。你立刻派人去請關平回來,晚上夫妻同房。記得言辭要懇切。”
蔡夫人淡淡說道,在劉表麵前她是嬌妻,但此刻竟有威儀。
關劉氏愈發畏懼,但鼓足勇氣道:“我與關平勢如水火,恐怕她他不會回來。”
這是推脫之詞,她是打算風頭過去就和離,不願意與關平同床共枕。
蔡夫人卻是一眼看透了,說道:“若是你不從,那我便撤換你的隨從,將你軟禁在漢壽侯府,省的你惹是生非,為劉家抹黑。”
關劉氏差點叫出來了,軟禁?這怎麼可以。
而望著蔡夫人淡淡的容顏,關劉氏卻是畏懼。
因為她知道,這絕非無的放矢。
眼前這位也不像她哪位“軟弱可欺”的父親劉磐,而是蔡夫人。
祖母!
而相比於與關平同床共枕關劉氏卻更怕被軟禁。
她活潑好動,若是被幽靜在這侯府之中,她怕是會瘋掉的。
“諾!”關劉氏實在無可抗拒,隻能低著頭,應諾了一聲。
而後不需要關劉氏動手,蔡夫人便派了一個人老成持重的下人,去請關平回來過夜。
如此之後,蔡夫人這才向劉氏告辭,被安排在城內一處宅邸內住下。
一是今天晚了,不宜返回。
二是蔡夫人想看看關劉氏是否與關平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