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個午後,我在漢水邊上遇到了一個洗衣服的小娘子,那小娘子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廖化陷入了往事之中,臉上露出了色相。
關平罵道:“有屁快放。”
廖化縮了縮脖子,說道:“那小娘子生的美麗,但仔細一看脖子上有傷痕。我問了一下,說是被夫家張牛打的。我一半是憐惜,一半是色心,便好生安慰。第一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是後來我一直蹲點等她,一來二去,便知道她本是襄陽人,輾轉來到房陵,嫁給了張牛。那張牛本有一房妻子,卻被被張牛醉酒後打死了。因為沒有報官此事便沒有人追究。張劉氏入門後,丈夫張牛便又開始毆打新婦,醉酒後,甚至辱罵家中父母。我趁虛而入,一來二去便與張劉氏好上了。”
關平一聽好嘛,明明白白了。當事人都承認了,這是這蠢貨自己趁虛而入勾引人家老婆。
至於夫家毆打自家媳婦,辱罵父母,這道德上要譴責,但不是趁虛而入睡人家媳婦的緣由。
不過關平也很狐疑,這張劉氏乃是襄陽人。難道真的是劉表派遣過來的女間諜,針對廖化的嗎?
關平於是不死心,問來一下張劉氏是什麼時間來房陵的,得知是五年前,那時候關平還在新野玩泥巴呢。
不是襄陽派過來的間諜。
然後關平問了一下錢生,可調查過張劉氏,與其夫家張牛是不是忽然多了許多財帛?
答曰,張家清貧。
好嘛。事情明明白白了,劉表派遣間諜是完全的被迫害妄想症。這絕對是廖化起了色心,趁虛而入與人婦通奸。
雖然張牛也是個垃圾,打罵老婆,辱罵父母,而且不是廖化殺的,而是追人摔死的。
但是法律就是法律。
關平黑下臉,問錢生道:“漢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可以用錢贖罪,也可處死。”錢生是個小鄉長不太懂法律,但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專門了解了一下,這會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來人,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關平黑臉道。
錢生驚愕,這不是可以以錢贖罪嗎?
這樣的事情,就殺了己方的領兵大將?
廖化想要爭辯,但是又想起這件事情實在沒臉見人,便聳拉下腦袋,心想,我也沒法活了,乾脆死了一了百了。
“諾。”
關平的親兵中有兩人應諾一聲,一左一右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就將廖化控製住,打算拉出去砍了。
關鍵時刻,關平的親兵將,狗腿子大將周雄站了出來,躬身行禮道:“大人,現在天下方有事,鬥將如廖化難得。不如留下廖化性命,懲治一番,將功贖罪。”
錢生在旁聽了呼出一口氣,有人說清就好啊。因為這種事情,殺了己方大將,實在是太不嚴謹了。
廖化則是驚愕的抬起頭,周雄這貨居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廖化很機靈,隨即明白過來,不由看向關平,十分感動。
關平遲疑許久,方歎道:“我治理房陵,從不徇私枉法。今日若是放過廖化,豈不是失信於民?”
周雄又上來說道:“廖化與人婦通奸,自然可惡。但張牛不是廖化所殺,而是自己摔死。再加上張牛辱罵父母,打死前妻。漢室以孝治天下,這等人活該千刀萬剮。可憐的隻有張牛父母,家中老弱。太守可讓廖化出錢補償張家,供養老弱。”
關平聞言長歎一聲,轉身問錢生道:“張家除父母之外,還有何人?”
“還有張牛前妻產息的二子一女,最大的才五歲。”錢生回答道。
“命你出錢百金,供養張家父母,你可服氣?”關平轉過頭冷冷對廖化說道。
“服氣。”廖化聳拉著腦袋,小聲說道。
“現在天下有事,我憐你驍勇善戰,故不殺你。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周司馬,你將他押去集市街道上,剝下衣服,打他二十殺威鞭,需得鞭鞭見血。”
關平說道。
廖化抬起頭來,想要哀求,終於還是沒有出聲。被拉出去鬨市口挨打,這太沒麵子了。
但是廖化想自己與人通奸被人捉住,麵子什麼早就丟光了。
也無所謂了。
“諾。”周雄應諾一聲,立刻將廖化逮住,押出牢房,前往街道上行刑去了。
至於那張劉氏,關平讓錢生將她放了,交給廖化處置。
此事其實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統治危機,須知道關平坐鎮房陵之後,官聲極好。而現在麾下大將與人婦通奸,又導致對方丈夫摔死。
鬨的沸沸揚揚。
不殺廖化,會有損太守威信。
殺了廖化,又太過兒戲。
所以關平交代周雄救場,以天下大亂,廖化勇猛難得為理由,饒了廖化死罪,再鞭打二十,以懲治之。
索性那張牛自己也不是個東西,毆打死前妻,又辱罵父母,廖化又願意出錢贖罪。
此次便也成功被關平壓下。
解決了統治危機。
這件事情本是一個小插曲,但是後來卻引發了一個很大的事情,關平料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