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中原大士族看來,這些偏遠地方的士族,本就是被他們瞧不起。而益州的士族也都知道這一點,所以乾脆關起門來自己玩自己的。
加上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所以益州士族的圈子非常封閉。後來劉焉成了益州刺史,讓米賊張魯斷道。
漢中士族與巴蜀士族基本上分家了。
漢中士族分做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歸順了張魯,不少都是信奉五鬥米教。一部分如徐虎一家一樣,隱居下來。
士族出身的人不能做官,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徐虎一家在張魯的統治下的這十幾年中,日子過的比較難。
關平之所以會獲得徐虎一家,以及其餘漢中反對張魯的士族的支持,就是因為關平打著反對五鬥米教,撥亂反正的旗號。
現在關平贏了,局勢翻轉了。
簡單的說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以徐招這些人為代表的漢中正派士族,就想對五鬥米教進行打壓,驅逐,乃至於殺儘。
這是被欺壓之後的怒氣,在發泄怒氣。
五鬥米教這不是一個好東西,關平希望五鬥米教滅亡,或者降低影響力。之所以善待張魯,便是因為暫時穩住五鬥米教,怕殺了張魯,五鬥米教的人會失控。
從這個角度來看,關平與漢中本土士人的目標利益是一致的。
但是不同的是,關平希望打擊麵不要太廣,用相對溫和的手段,來搞定五鬥米教的事情。
而不是大肆屠殺五鬥米教的人。
“先生意欲何為?”關平又問道。
“請殺五鬥米教的治頭大祭酒,祭酒。”徐招對著關平抱拳,躬身行禮,很是誠懇,很是真切。
迫切的希望對五鬥米教展開報複。
不過徐招也很清楚一件事情,關平是不會殺張魯的,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徐招沒有提張魯。
徐招當然是個忠臣,從關平踏入漢中的時候,徐家滿門便跟著關平一起乾了。
現在贏了,要打擊報複五鬥米教,也是情有可原。關平不能加以指責,但是這件事情真的不能乾。
需得緩圖,而不是如此激烈。
五鬥米教的治頭大祭酒好殺,但祭酒就不好殺了,整個漢中的五鬥米教祭酒,恐怕足有四五千人,全殺光?
不可能。
關平不會這麼做。
而除了祭酒之外,那些五鬥米教的狂信徒呢?或許更多,難道也殺光?殺之不儘的。
麵對徐招這個忠臣,關平也沒有虛言,直說道:“先生啊,此事萬難,需得從長計議。我先與閻長史商議,然後召會府中,郡中大吏,開誠布公。先生還請下去安坐,等待消息。”
“諾。”徐招是個忠臣,他迫切希望清洗五鬥米教,但是他不是來逼宮的,也沒辦法逼宮,見關平如此表態,他便已經滿足,應諾一聲,起身離開了。
而徐招不是第一個來找他說話的官吏,整個漢中的士族,沒有歸附五鬥米教,很正派的士族,都迫切希望清洗五鬥米教。
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關平看了一眼還在探頭探腦的周雄,沒好氣的說道:“彆看了,去將閻長史請來。”
“諾。”周雄縮了縮脖子,轉身下去了。
閻圃就在前院上班,很快就被周雄請來了。閻圃進來後打算行禮,卻被關平搶先一步叫免禮,坐。
“閻長史啊,五鬥米教使我如芒在背,也使很多人咬牙切齒。此事閻先生可有主意?”
關平虛心求教。
關平之所以任命閻圃為長史,並行使太守職權,除了閻圃才智足用之外,便是因為閻圃乃是張魯麾下的功曹,多年功曹,閻圃本人對五鬥米教的情況,運轉,十分熟悉。
關平麾下有很多智者,馬良,孫乾,伊籍,徐庶等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在這件事情上,比閻圃有更深刻的認識。
閻圃才是專家。
而閻圃身為漢中長史,他自然是知道目前漢中本土士族的怨氣,怒氣,與關平對於五鬥米教的忌憚。
而事實上閻圃已經在籌謀這件事情了,就在不久前閻圃想到了一個主意,本就想給關平出主意,而此刻關平先提出來,倒也是順水推舟罷了。
“明將軍。下官認為,漢中的士人對於五鬥米教的怨氣,是可以理解的。而五鬥米教很多人並不清白,甚至算得上是奸惡。比如說楊柏。您不妨下令調查,不要以反對五鬥米教的名義處理治頭大祭酒,祭酒,而是用法律懲治他們。將犯法嚴重的人殺了,輕的處罰。”
“而對於五鬥米教更不必在意,翻手便可以使其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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