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踏入營內的李飛所部士卒極少,因為隨時要準備撤退。如果進入營寨的士卒太多,而對方大軍集結,逃不出去那就搞笑了。
但這些進入嚴顏營寨的士卒,都極為精銳,到處點燃帳篷,喊殺。但是不能擴大戰果。
因為一座軍營內,又分做若乾小營,互相之間都有圍欄。要想一鼓作氣,將嚴顏的所有小營攻破,燒掉極難。
而且嚴顏所部大軍極為精銳,在一陣慌亂之後,在各自的軍候,都伯所統帥下,對打李飛所部的士卒發動了反擊。
一陣交戰,李飛連忙下令士卒撤退。於是來的極快,氣勢洶洶的李飛所部人馬,猶如潮水一般退走。
而直到此刻,嚴顏才率領親兵趕到,看到的便隻有被點燃的帳篷,以及死傷的雙方士卒。
“並非是關平強攻,而是襲擾。”嚴顏乃是沙場老將,看到這一幕,便有數了。隨即嚴顏清點了一下死傷士卒,不過死傷數十人罷了。
但是嚴顏的眉頭卻是緊蹙,沒有絲毫放下。嚴顏巴不得關平來進攻呢,雙方大戰一場,鹿死誰手,卻是尚未可知。
畢竟巴蜀大軍人數眾多,縱然關平是夜襲,巴蜀一方勝算也是極大。
但關平卻是襲擾,若是處處襲擾,反而會使得大軍疲憊不堪。
嚴顏策馬而立,軍候,都伯們則率領士卒們滅火,為了防止遭遇火災,軍中儲備大量的水。
很快火就熄滅了。嚴顏便派人加強戒備,因為嚴顏覺得對方還會再來。
便在這時,一隊人馬策馬來到了嚴顏的麵前。“嚴將軍,張將軍讓我來詢問情況。”一位士卒翻身下馬,躬身行禮道。
“還請回報張將軍,對方是襲擾,而非是強攻。還請張將軍不要鬆懈,命諸位將軍加強戒備。”
嚴顏說道。
“諾。”這士卒應諾一聲,翻身上馬,經營道,往中軍回複去了。
中軍大帳內。張任早已經披甲坐好,黃權也在了。二人坐對燈火,沒有言語,氣氛十分凝重。
大帳外,張任營寨內大批士卒集結在營牆上,以做戒備。
不久後,那去嚴顏處探聽情況的士卒折返而回,入得大帳稟報道:“將軍,嚴將軍說對方隻是襲擾,但不可輕忽大意,需得加強戒備。”
“哎。”張任歎了一口氣,讓此人下去。而後張任看向黃權,黃權也看向張任,雙方眉頭都是緊蹙。
“今夜襲擾,必然不會停了。若是正常情況,走到米倉道,最多隻需要一天半。但我們恐怕得走上五六天。”
黃權歎道。
“嗯。”張任點了點頭,二人所憂慮的與嚴顏一樣。而後,張任下令諸軍將軍,嚴加戒備。
而不久後,李飛複又來。不管嚴顏如何加強戒備,絕不能將阻擋李飛騷擾。便是攻不進來,在營門外吼殺一陣,便也是讓嚴顏焦頭爛額。
這一夜,李飛襲擾了足足十次。不說嚴顏士卒,便是六萬大軍,沒有一個是睡了安穩覺的,都是不斷驚醒。
儘管如此,張任忍住了。因為如果派人追擊的話,極容易中埋伏。張任連對方多少人都不知道。
夜色實在是最好的保護色。
待到第二天一大早,張任頂著一雙黑眼圈醒來,然後顧不上用膳,便招來了麾下一位傳令兵。
“命各軍探子齊出,探聽方圓五十裡內的所有地方,將對方找出來。命諸軍上午睡覺,下午趕路。”
“諾。”
親兵應諾一聲,連忙下去傳令去了。於是張任大軍的探子齊齊殺出,探聽方圓五十裡內的虛實。
但是李飛早已經溜之大吉,如何還在?自然是一無所獲。而張任大軍大部,則是趁著白天睡覺。
睡了一個上午,中午吃飯拔營,再行趕路。但是中午拔營,傍晚需得安營紮寨。張任一天的行軍時間,隻有兩個時辰,又能走多少裡?
而李飛所部,則堅持這個策略。襲擾,然後就跑。張任所部十三軍,營地連綿六七裡。
李飛又不會隻襲擾一座營寨,而是輪番襲擾。張任實在是沒辦法,隻能被動而已。
除非將米倉道堵上,然後關門打狗,將李飛這夥人給找出來,然後以大軍合圍,將李飛給吃下。
否則一切免談。
明末流寇為何這麼厲害?因為流寇極少與官軍正麵作戰啊。
都是轉戰千裡,疲憊官軍。
而張任本來可以一天半內到達大巴山山腳下,繼而進入米倉道,但是這一天半的路途,竟然走了八天,整整八天。
卻不僅是李飛襲擾的緣故,還有天下了兩場雨。總而言之,李飛完美的發揮了這襲擾作戰,以三千餘人馬,拖延了張任整整六萬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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