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顧雍派遣了麾下官吏,會稽人刑達。將自己寫的公文,送去江陵大營去見孫權。
此事甚急,刑達快馬加鞭,行船渡河,終於到達了江陵大營。
而此刻江陵大營,隻剩下了水軍二萬餘人。步軍已經全部推上去了,與關家對峙。所餘水軍,乃是作為後援。
孫權沒有將水軍當做步軍使用,壓上去的魄力。因為若是事敗,那便連接應的人馬都沒有了,滿盤皆輸也。
孫權派遣了顧雍任長沙太守,命魯肅前往油江口調動稅賦之後,便沒有其他事情,成天隻等二人回報而已。
這日孫權閒來無事,便與留守大營的淩操策馬彎弓,以娛樂。
卻說關平將甘寧帶到了劉備這裡,改變的不僅僅是甘寧的命運,還有淩操的命運,這位江東虎將,並沒有如曆史上一般,被甘寧射死。
目前為孫權麾下大將之一。
其人虎目方臉,體態健壯,猿臂善射。
校場上,放著一個箭靶。淩操騎著一匹棗紅馬,手持強弓,身穿窄袖袍服,策馬飛奔布置,彎弓射箭不休。
箭囊清空,十支箭矢都是正中紅心,戰績斐然。
淩操清空了箭囊之後,策馬來到了孫權身邊,道了一聲“主公。”孫權身著窄袖黑袍的,同樣是持弓策馬,背著箭囊。
孫家乃是將門,孫堅,孫策,孫翊都是猛將之才,策馬便射。而孫權雖然不如兄弟,但卻也是弓馬嫻熟。
“將軍真善射也。”孫權先是稱讚了一聲淩操,然後便讓四周的親兵將箭靶行的箭矢給拔掉,孫權雙腳夾緊馬腹,也是策馬騎射,來回十次,射出了十支箭矢,卻是隻有六箭正中紅心,其餘落在了紅心之外。
“卻是許久沒有射箭了,生疏了許多。”孫權說道。
“吳侯不必掛懷,畢竟騎射乃是小道而已。吳侯統禦江東,才是真本事。”淩操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孫權大笑,便在這時孫權的主簿,闞澤趨步而來,手中拿著一張絹布。
孫權當即將弓交給了淩操,翻身下馬。
闞澤年輕麵容極好,風度翩翩,乃當世儒者。他手持絹布來到孫權身邊,說道:“吳侯,這是魯肅所書,調度四郡稅賦,極是順利。”
孫權聞言臉上露出了喜色,仔細觀看魯肅文書,卻是魯肅雖然日常不著調,但處事極為老辣。
而先不說長沙,武陵,零陵,桂陽三郡,彼此相距極為遙遠,沒有可能串聯,又畏懼江東兵峰,不敢不從。
在魯肅到任,發布文書給三郡之後,三郡都是極力搜刮糧食,財帛,供給軍食。
所得軍糧何止是一二成,足有二三成。在荊州調度稅賦二三成,便可以少從江東調遣二三成。
這是利之上啊。
“魯子敬果然是不俗。”孫權讚歎了一聲,喜上眉梢。
闞澤,淩操在旁也是含笑不已。
卻是好消息一個接一個。一陣馬蹄聲響起,卻是長沙官吏刑達打馬而入,軍營之中無事不可策馬,反之則可以。
刑達本是孫權幕府小吏出身,自然認得孫權。翻身下馬,將竹筒取出,交給了孫權,說道:“吳侯,這是顧長沙(顧雍),手書。”
孫權便也想到了荊南另一害,沙摩柯。斂容接過了竹筒,取出了其中的絹布,看過之後,孫權卻是蹙眉不已,冷哼道:“貪財的蠢蟲。”
說著,孫權將這絹布交給了在旁的闞澤,闞澤看過之後,遞給了淩操看。淩操其實無所謂的,我是將軍看什麼?
但既然闞澤遞過來了,他也就看了一下。淩操看過之後蹙眉道:“吳侯,那沙摩柯雖然在五溪蠻夷之中強橫,但我也聽說其兵不堪一擊。竟然如此狂妄,我請領兵萬人,將之擊敗。”
卻說山越,五溪蠻夷此類人,當真是一丘之貉。隻是山越戰鬥力,可比五溪蠻夷強上不少。
類似於淩操這樣的江東將軍,每一個人都有鎮壓山越的經曆。給淩操一個副將,淩操便自信能擊敗沙摩柯。
這不是吹牛皮,而是真的做得到。
但是擊敗未必是消滅,深山老林之中,沙摩柯可以帶著部族遷徙,逃亡。要想真消滅沙摩柯,那需得幾年,乃至於十年。
就像是江東山越,殺了一波,還有一波。
目前看來,便是三十年也難以消滅山越。
隻要有大山,便有山越啊。
孫權也知此,所以便當即否決了淩操發兵的請求。孫權拒絕了淩操的發兵請求之後,便對刑達說道:“孤這邊尚有金子布帛,刑先生休息一日,明日便帶著金子布帛往去長沙。”
“諾。”刑達應諾一聲,便在將士的帶領下,下去休息了。而孫權又對淩操笑道:“淩將軍稍安勿躁。此蠢蟲也,先安撫其心,待孤與關家之事罷休,便命將軍領兵,攻打沙摩柯。”
“諾。”淩操轟然應諾。
總的來說,孫權便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