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鳴金收兵,回到水寨之後,憂心忡忡。
大戰一個時辰,到鳴金收兵,朱治回到水寨中,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了。朱治憂心忡忡的同時,也召見麾下司馬,軍候,這些頂級軍官也折損了不少人。
朱治召集剩下的人,計算死傷,俘虜。出兵的時候,有二萬餘,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一萬出頭了,其中部分還是俘虜。
江東兵幾乎是人人帶傷。
朱治聞得情況沉默許久,然後長歎道:“若是再打半個時辰,雙方真的就是戰至一兵一卒了。”
另一邊,王威等人乘船返回水寨,也與朱治一般,各自統計戰損,俘虜。王威一方出兵二萬七八千人。
回來也就一萬四五千人,也是人人帶傷。
王威不知道朱治戰損多少,但也猜測己方傷亡可能要大一些。
但與朱治憂心忡忡完全相反,王威他們並不氣餒,反而是士氣高亢。廖化因為受傷,下去修養去了。
王威,黃忠,丁奉三個命各自副手率兵修整,三個人一起進入王威大帳,一起飲酒吃菜。
“雖然水戰沒有占據上風,但也打痛了朱治。這一帶再也沒有江東的水軍了,我們趁機運送一點糧食去南岸給蔣長史。對了,現在蔣長史他們已經渡河了嗎?”
王威一邊吃酒,一邊想起此事,便喚來了一位留守士卒,詢問道。
“回稟將軍,在將軍們與朱治水戰的時候。按照計劃,鄧司馬率領五千精兵先登岸,西陵城中的朱然沒有選擇半渡而擊,而是固守。於是鄧司馬先行建立營寨,而後蔣長史率領陳蘭,雷緒等軍,也已經登岸。”
這名留守士卒回答道。
“挑選沒受傷的士卒,運載糧食。趁機運送一些糧食過去。若等朱治恢複元氣,想運糧去南岸,便難了。”王威點了點頭,吩咐道。
“諾。”這留守士卒,便下去找人去了。
而王威頗為興奮,舉杯說道:“痛快啊。我鎮守荊州多年,早就想與江東人廝殺一場了。這一次雖然兩敗俱傷,沒占到便宜,但也著實痛快,來來來,喝上一杯。”
“哈哈哈哈。”黃忠哈哈大笑,頗為同感,他鎮守荊州也是多年啊,卻從未如此痛快過。
三人便飲下這杯酒。
水戰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但影響卻也是深遠的。
朱治率兵回去水寨修整,士卒人人帶傷,沒有一個月緩不過氣來。而步軍渡河,最怕的是糧食跟不上。
若江東水軍足夠,蔣琬可不敢渡河。若是人過去了,糧食過不來。江東人縱橫長江,截斷糧路,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
所以蔣琬製定的策略,乃是先占據順山城,搜集一點糧食。
現在朱治的水軍殘廢了,王威的水軍也殘廢了。王威便可以趁機運點糧食過去。而此刻己方步軍已經上岸。
二萬二千餘人。
可以猛攻朱然,若是攻下西陵城,那樂子就大了。若是攻不下,那就隻能等山越反叛,使得局勢翻轉了。
以關家的力量,與孫權打成這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孫權麾下兵馬足有十四萬之多,除了賀齊在長沙收編的長沙兵之外,全部都是精兵。
隻有山越入場,才能決定勝負。
長江南岸,西陵城北渡口。正如王威所知的一般,蔣琬,陳蘭,雷緒,鄧方四軍人馬,已經登岸了。
鄧方還在加固,加強營寨。待大營建起來,此地距離西陵城,便也隻有數裡距離。便也可以直接依托大營,猛攻西陵城了。
而蔣琬不在此列。
他所部都是新兵,打不了西陵城。按照計劃,蔣琬率兵去取順山城,一座小縣城,然後作為據點,順便籌集糧食。
而此刻,王威那邊大戰的結果,也到達了蔣琬等人的耳中。
大帳內,蔣琬坐在北方尊位,陳蘭,鄧方,雷緒三將坐在下方,三將因為身披甲胄,都是坐小凳子。
蔣琬聞得消息,笑著說道:“麵對朱治江東水軍,王將軍能與之不分勝負,真將才也。”然後蔣琬斂容起身說道:“我這邊出發前往順山城。三位將軍休息一陣,午飯之後,便率軍攻打西陵城。若能攻破西陵城,局勢將會大盛。”
“諾。”
三將轟然應諾。
而後蔣琬翻身上馬,率領本部五千餘人去取西陵城西方的小城順山城。而陳蘭,雷緒,鄧方三將,則也是依照命令,在午飯之後,便率兵攻打西陵城。
這一次也不再是畏畏縮縮,而是強攻打硬仗。
但是要打下西陵城,卻也並不容易。
西陵這座城池,本就是黃祖的老巢,黃祖在此經營了多年。城牆高大,堅固。當年周瑜攻入西陵城,卻也是花費了極大功夫的。
而西陵城落入江東人手中後,又進行了許多防禦力加強。
而守城將軍叫朱然,精兵五千餘人。
朱治調兵遣將,西陵城是前線,鄂城是後方。朱治為何要遣送朱然過來?便是相信兒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