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的劍不快,也不淩厲,跟伊蘊與孟應兩人的劍術比起來,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她也沒什麼劍心。
但她的劍如她的人一樣,雖然隻是基礎再基礎不過的劍招,也被她一次一次練習的極為紮實。
穩紮穩打,小心細膩是陸謹一貫的風格。
一旁的枯岑卻是一直與陸謹不同,他對於伊蘊格外有信心,在陸謹比劃基礎劍招時還不忘挖苦幾句。
什麼伊蘊第一次學基礎劍招隻用了幾個小時便精通了。
什麼陸謹的動作不標準,什麼陸謹練劍的天賦還不如煉丹上的天賦。
聽得陸謹火冒三丈,直接拿著劍奔向枯岑,左刺右砍,拿枯岑當陪練稻草人。
陸謹的基礎劍招原本還很是笨拙,但在枯岑躲閃間快速熟練起來。
看著枯岑那張還算帥氣年輕的臉上滿臉挑釁之色,陸謹連砍了他幾個小時,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不過陸謹也知道,枯岑與顧愉辰兩人都是想她不要太過憂心,隻是表現方式不同罷了。
枯岑這個人比陸謹還彆扭,他想寬慰陸謹卻不會明說,而是以這種方式。
其實陸謹心裡也清楚,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便是這樣。
陸謹瞪了枯岑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裡卻是暗道一聲謝謝。
這謝謝明麵上說出來,會讓她和枯岑都不自在,所以知道就好。
伊蘊與孟應打了一天一夜了,伊蘊身上仍舊是一點傷都沒有。
但孟應是靠著血氣補充自身和提升修為的,他沒有伊蘊的天人之境,雖是結丹後期,但此時沒有補充,已經是落入了大下風,而伊蘊便像是個永遠都不知道累的人一樣,劍還是那樣的快且淩厲。
孟應身上倒是出現了幾道不深的傷痕。
“這人也真是難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師姐跟人打了這麼久。”枯岑嘖嘖稱奇道。
陸謹再外行此時也能看出來,伊蘊已經穩穩壓了孟應一頭,贏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孟應此時確實是陷入了下風,但他仍舊是不覺得自己會輸,他還沒到極限,對手即使強,他卻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
孟應在等,在等自己的極限。
他知道,自己想領悟或者突破,隻有在極限的時候。
他此時隻是覺得可惜,對手如果修為再強一些,結丹後期或者半步元嬰,那給他的壓力會成倍增長。
孟應剛這麼想的時候,他隻感覺對麵的壓力驟增,他漆黑的瞳孔突然變大了幾分。
這是?
與孟應同時的,陸謹等人也感受到了伊蘊身上的情況。
隻見伊蘊手中的長劍懸空,周身靈氣翻湧,不知從哪聚集過來的木靈力像是百川歸海一樣,從四麵八方鑽入伊蘊的皮膚中。
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陸謹也遇到過,這是在頓悟後,自身的靈力不夠,但又要突破,便會自動吸引周圍的靈力來提升修為。
然而伊蘊此時仍舊意識存在於天人之境內,她對周遭的一切聞所未聞,劍的速度沒受到一分影響。
頓悟時會沉浸在一種玄妙的狀態,根本不用修士特意運起功法,那些靈力便能按照平時修煉的功法自行運轉。
但伊蘊的修為提升又不像是頓悟。
更像是在戰鬥中突破了。
本來以伊蘊的靈根是沒法修煉的這麼快的,而劍修又是一條最難走的路,即使是靈根不好的修士也很難下定決心走劍修之路,但伊蘊不僅走了,還突破了靈根的界線,修煉進展比單靈根還要快。
隻能說,伊蘊是個另類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