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回頭看看聒噪的二人,回到書案邊坐下,淡淡的問道“你倆今兒很閒?”
嚴七與駱醫皆是一愣。
駱醫見秦王不願多說且有些不耐,忙說道“不閒,在下還有幾味藥要炮製,在下告辭了。”
說著,駱醫伸手拉一把嚴七,低聲道“走了。”
嚴七被駱醫拉一步,梗著頭追問道“王爺,為什麼偏偏是她?”
駱醫也想知道答案,拉嚴七的手鬆了幾分,腳步跟著停下來,等著秦王回答。
秦王淡淡的說道“她於我有救命之恩。”
駱醫詫異的問道“沈小姐救了王爺?什麼時候?”
“十月這次。”秦王簡潔的回道。
“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很多,王爺用不著以身相許吧?都說婚姻要門當戶對。沈小姐有什麼?門第低,人又小,懂什麼事?”嚴七直言不諱的說道。
駱醫抬頭看向秦王,見秦王的臉沉了下來。忙打圓場道“當然,王爺生在皇家,門當戶對的說法沒法說,誰嫁王爺都是高嫁。
不過,王爺動心的,自然是要娶回來做正妃的,可王妃是要與王爺並肩而立,要為王爺撐起秦王府後院的。
而門第的高低,也暗示著門風與教養。小七說的是實情,沈家的門第確實太低,沈小姐無依無靠的一個小孤女,難以撐起王府後院。
王爺若是娶側妃或者納妾,當然,這些就不需要考慮。”
秦王的臉色依然陰沉,片刻後,從嘴裡崩出幾個字,“我心裡有數,不用多說,你們請回吧!”
嚴七與駱醫對視一眼,拱手道,“在下告辭。”
駱醫也拱手欠身道“在下告辭。”
駱醫從書房裡退出來,快步追上嚴七,揚聲叫道“小七,你走這麼快做甚?等等我。”
嚴七緩下腳步,等駱醫跟上來。沉著臉抱怨道“你說,王爺是中了什麼邪?那個沈姑娘有什麼好?長得跟豆芽菜一般,還是個無依無靠的一個小孤女,王爺怎麼會動心呢?”
駱醫看他一眼,微微歎口氣,“情愫這東西,那裡有道理可講?許是一個眼神,許是一個到作,又或許是不經意的某件小事……
總之,入了眼,入了心,便在心裡生根發芽,長了根,再也拔不了,便動心了。”
嚴七愣愣的看著駱醫,好一會,說道“說得玄乎其玄的,好像你經曆過似的!”
駱醫避開嚴七的目光,揮揮手道“去去去,要經曆過才明白?沒有經曆過,還沒有見過呀,話本子裡,戲文裡,不都是這樣寫的?”
嚴七審視的打量著駱醫,說道“你有時間看話本子、看戲文?老實交待,對哪家姑娘動心了?”
駱醫揮揮手,嫌棄的說道“彆亂說,沒有的事。對了,看沈姑娘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王爺為她做的一切。”
駱醫趕緊將話題接回來。
果然,嚴七的注意力轉到秦王身上。
“嗯,暖光那廝對沈小姐說菜是彆苑的廚子做的。”
駱醫沉思一會,幽幽的說道“看來,小姑娘真的入了王爺的心了。”
嚴七點點頭,“跟王爺這些年,何時見過王爺為人洗手做羹湯?
這得心痛成什麼樣,才擔心對方吃不好,歇不好?
看暖光那樣子,王爺怕是當了些日子的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