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喂,彤姐兒,你還有心思關在屋子裡抄經呢!”鐘芯踏過門坎,甩著帕子往李元彤的書桌邊走過去。
李元彤眉頭微皺,抬頭看眼鐘芯,淡淡的說道“快到祖父的生辰了,我抄些經文為祖父積福,有什麼不好?”
鐘芯從李元彤的語氣裡察覺到她對她的不喜,賠著笑道“彤姐兒孝心可佳,那能不好,伯祖父知道了,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李元彤低頭整理書案,不再多說。
不受人歡迎,鐘芯有幾分尷尬,正好丫鬟送茶過來。
鐘芯伸手端起茶杯,低頭抿口茶。
李元彤將經文收好,問道“嫂子過來尋我有事?”
鐘芯笑著說道:“也沒什麼事,見你沒去參加宮宴,以為你哪裡不好,所以過來看看你。”
李元彤淡淡的說道“謝謝嫂子關心。”
“道什麼謝?一家人本就該相互關心。對吧?
彤姐兒今日沒去宮裡,錯過一出好戲,我跟你說,今兒宮宴可熱鬨了,皇上為秦王賜婚了。”鐘芯滿臉興味的對李元彤說道。
李元彤正將桌上的筆洗端在手裡,準備遞給丫鬟,聽了鐘芯的話,手裡的筆洗掉到地上,“咣哧”一聲,筆洗四分五裂。
李元彤在瓷器的碎裂聲中回過神來,低頭看看地上的碎片,說道“不好意思,手滑,嚇著嫂子了。打掃了吧。”
鐘芯看著失神瞬間平靜下來的李元彤,心裡有絲得意。
接著說道“彤姐兒,你是沒看到大夥驚愕的表情。不過,是挺讓人震驚的,任誰也想不到。皇上會給秦王與涵姐兒賜婚。”
“涵姐兒?”李元彤臉色蒼白的問道。
她不知道鐘芯嘴裡的涵姐兒是誰。
“哦,我忘了,彤姐兒不知道涵姐兒是誰。
涵姐兒就是我娘家那個老姑奶奶的外孫女,靖遠伯府的六小姐沈輕涵,從小死了爹娘,我那老姑奶奶帶在身邊養大。
前不久,我那老姑奶奶去世了,涵姐兒到慈恩寺為老姑奶奶守孝。”鐘芯見李元彤迷惑的樣子,趕緊解釋道。
鐘芯停頓一下,接著說道:“按說,涵姐兒與秦王沒有交集,秦王怎麼會娶她做王妃呢?”
李元彤的心亂成一團,沒有心情與鐘芯閒聊,於是說道“嫂子,我還有事,改天再陪你說話。芬芳,送嫂子。”
鐘芯被人下逐客令,臉上有些掛不住,難堪的站起身來乾笑道“彤姐兒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我再來看彤姐兒。”
李元彤懶得應付她,獨自走到軟榻上坐下,對下人吩咐道“你們退下,我要一個人靜靜。”
丫鬟婆子紛紛退下。
李元彤低下頭,將頭埋在雙手間,無聲的哭泣起來。
芬芳送鐘芯離開回來,見芳菲等人退到門外,擔心的問道“怎麼出來了?小姐呢?”
芳菲努了努嘴,低聲道“小姐讓咱們退下,小姐會不會有事?”
芬芳看眼屋裡,輕聲說道“小姐心裡一定不好受。你在這兒守著,我去向老夫人稟一聲。”
芳菲點點頭,催促道“剛才小姐將筆洗打了,臉色很難看。你趕緊去吧,我在這兒守著。”
芬芳去往榮安堂,在路上遇到正往沁園來的萬嬤嬤,於是將李元彤的事向萬嬤嬤說了。
萬嬤嬤心裡一緊,心裡對多事的鐘氏很惱火,對芬芳說道“你先回去,我去給老夫人稟報,怕要老夫人親自走一趟了。”
芬芳曲膝應下,趕忙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