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無恙搖頭“家裡帶過來的。”
他一咬牙,柔聲道“本是想做信物的。”
“怪我搶了你給人的定情信物呢。”容淳禮似笑非笑,伸手拿過來。
“沒,本來就想給……”卓無恙看見她就這麼順其自然地戴在手腕上,還晃了晃手腕,眼睛都睜圓了,“……你的。”
“嗯,收下了。”容淳禮抬著手腕瞧片刻,抬眸望見對麵的人已經傻眼,嘴唇忍不住勾了勾,又問,“還有要說的嗎?我得回去練兵了。”
“有!”卓無恙發覺自己嗓門大了,賠禮般笑笑,他怎麼可以對少將軍大聲說話呢!
容淳禮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卓無恙說“少將軍知道這手鐲是家傳的?”
容淳禮就這麼看著的,意思就是知道。
卓無恙瞬間口乾舌燥,又瞥見她彆在腰間的小水囊,是自己送的那個,勇氣又足了一些。
“這玉鐲,我祖母傳給了我娘,我娘以後也是要傳給兒媳婦的,昨夜沒忍住輕薄了少將軍,我沒後悔,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玉鐲,以及我這個人,我要去西蠻,人不能賠給少將軍當牛做馬,隻能拿這個鐲子賠。”
“如果少將軍不說信物二字,我會說這是個普通玉鐲,但是少將軍知道。”卓無恙的眼裡閃爍著光芒,瞳孔裡映著英氣的少年女將軍,“少將軍不僅知道,還自己戴上了,那……”
他的聲音頓一下。
“少將軍是不是知曉在下的心意,是不是願意……”
“與我共白頭。”
新年的第一天,寒風呼嘯,刀子一樣的風刮著臉,兩人靜靜地對視片刻,呼出的熱氣如絲絲白煙,在半空中短暫地交彙。
容淳禮看得出他的緊張,也看得見他眼裡的期待。
而她自己也早猜到了。
卓無恙今天能說出這話,是她有意無意引導的結果。
卓無恙是個不出挑的人,不像她爹她三位叔叔一樣容貌出色,也不像她娘和長公主一樣家世拔尖。
更不是聰明絕頂的天之驕子。
但他赤誠,仗義,也有國家大義,或許不是特彆出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碰上他,都會想去逗一逗。
總覺著這人實在有趣。
家中有一對又一對恩愛的夫妻,容淳禮不會感情遲鈍,反而更加敏銳。
她敏銳察覺到自己冒出來的一點心思,但不想讓人看見,也不想讓當事人知道。
她要卓無恙自己冒出心思,要卓無恙走到自己麵前來。
她成功了。
卓無恙已經憑本事站到她麵前,她得給他一點甜頭。
便有了昨晚的親吻。
昨晚她沒醉,她隻是不愛喝酒,不是不能喝酒。
如果她不願意,卓無恙低頭的動作一出現她就能把人踹開,也是讓青蛇咬上一口。
“你此去至少三年五載。”容淳禮出聲打破二人之間的寂靜,抹了卓無恙買的口脂的唇說出來的話多了很多柔軟。
“卓無恙,你若是平安歸來,我就認這玉鐲是定情信物,你若是不能平安回來,玉鐲就隻是賠禮。”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聽不明白。
卓無恙的眼睛更亮了,一直在那傻樂,恨不得上前一把將人抱入懷中。
白日亮堂,不遠處都是將士,不行不行,他要克製。
不能真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遠處有人來叫卓無恙出發,卓無恙高聲應一句,走一半又回頭,笑容燦爛道“少將軍!我鐵定平安回來!”
容淳禮大方回他一個笑。
卓無恙頓時晃了神,差點平底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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