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坐下吃口飯,剛想歇一歇,又來看事的了。
我真想坐在熱炕頭上不動啊!
真冷啊!
“長生,能不能在北屋給我弄個炕?”
這大冬天的,在鄉下真的是要把人凍嘎嘍!
“好。”
長生也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現在也弄不上,我還是得去北屋看事。
“想看什麼事?”
來人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有點像紮刺了似得,一個勁動。
“那個,小、小仙姑。我昨晚做夢,我爹說他的馬不聽話,也不乾活。他腿腳不好,放不動了,怎麼辦?”
我聽著他說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意思。
下葬的人,家裡人會給紮牛馬。男紮馬,女紮牛。
不過想想這些看事的怎麼紮堆啊!
上午看的是墳地,下午來的還是下麵的事。
咱就說能不能錯開?
“不聽話送人就好了。有什麼問題?”
我坐在那裡打了個哈欠,今天起的太早了,太困了。
男子一聽我說的話,就在椅子上扭動。然後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我,我給我爹燒了一頭母馬。”
我坐在那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咳咳咳。”
頭回聽說,馬到下麵不聽話,還給找個伴的。
這事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啊?
“你繼續。”
給我的直覺,這個男人好像沒說完。
接下來的話。我真的是,對他很佩服。
“我爹說倆匹馬倒是很合緣,但跑丟了。”
我聽著覺得他爹在下麵生活的還挺有趣的。
生活豐富多彩,挺好的。
“然後我爹又來找我。說沒人給他乾活。我就又給送了童男童女。可是倆個人戀愛了。還是沒人給我爹乾活。”
我坐在那裡,都有些憋不住了。
真的想笑怎麼辦啊?
“咳咳,他們不會生了孩子吧?”
童男童女到下麵談戀愛。這可真是頭一回聽說。
我就順嘴來了一句,沒想到我說話這個準頭也是沒誰了。
“是啊,所以她們忙著過日子,沒空管我爹了。”
不光是我,這回連旁邊聽著的長生和許淑君都忍不住彆過臉咳嗽了起來。
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那你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聽了半天,我也沒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男子搓了搓雙手,然後抬眼看向了我。
“那個,我爹總來找我,我沒彆的辦法了。就想問問你,能不能給我爹找了伴?就是老太太?”
我算是聽明白了,他家這老爺子,到了下麵也不安分啊!
給兒子托夢,繞來繞去的就想找個老伴。
“你娘呢?”
男子一聽,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咕噥咕噥嘴,吐出來一句話。
“我娘不同意我爹找老伴。說我要給燒,就打斷我的腿。”
我坐在那裡沒吭聲,等著他把最後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屋裡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靜。
最後男子憋不住了。直接來了句。
“小仙姑,你幫幫忙去我家和我娘說說行嗎?我爹總是來找我,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天天夢裡揍我。”
男子坐在那裡很委屈,陽間娘打,陰間爹打。這孩子可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