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說自己是補天教的傳人，那你可知道，天地有三變？”
武聖開口對洛水月詢問道。
“開天，鎮嶽，分兩界。”
沒有絲毫猶豫，洛水月口中便道出了這個如今世間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
“兩界嗎？”
洛水月麵不改色道：“在我補天教的典籍之中，異域從來不能算作正式的一界。”
武聖輕笑道：“原來如此，那位先師竟然是如此定義異域的嗎？”
洛水月對著武聖道：“多謝武神前輩這麼多年，替我補天一脈鎮守異域。”
“不是為你們，是為了兩界無數生靈，也是為了我自己當初立下的一個誓言。”
“不管怎麼說，就結果而言，確實是前輩您補上了我補天教一脈留下的爛攤子。”
“異域是你們留下的爛攤子，那這個有問題的世界，又是誰留下的爛攤子呢？”
洛水月略感意外道：“武聖前輩，您也不知道嗎？”
武聖搖了搖頭：“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補天先師也好，我也好，都不過是察覺此事的縫補匠而已。光是填補那巨大的缺口，便已經花費了我們幾乎全部的精力，哪有餘力去探究更多的東西？”
洛水月有些失望，她本以為在武聖這裡能夠得到答案，卻沒想到武聖竟然也並不知曉。
“你想知道更多的東西，有一個地方倒是可能找到答案。”
“洛神？”
下意識開口之後，洛水月又搖了搖頭。
此世洛神身在何處，因為林陽她心裡大概有所猜測，但她明白那樣的存在是不可能會理會她的。
從補天教內對洛神的記載來看，對天下發生的一切事物，洛神似乎都並不在意，她的存在仿佛就像是不屬於這片天地一般。
而洛水月還未想到答案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天地之間。
“兩位討論得正起勁啊，我來的是不是時候？”
“知道不是時候，還不滾！”
砰！
一道霸道無比的氣勁朝著來人破空而去，卻在即將撞到黑衣人麵門之際，被其身前一層無形屏障穩穩擋了下來。
“禍鬥相？”
武聖有些詫異地開口。
黑衣人麵露微笑輕聲道：“不愧武聖，即便是在靈虛界，也沒有多少人能分辨出六相的差彆。您在異域呆了那麼多年，看起來眼界倒是沒有下降半點。不過……實力是不是退步太多了？”
“前輩，我來……”
“一邊去，這不是你能對付的家夥。”
武聖開口喝止，手中動作稍停，銳利目光鎖定黑衣人。
“我看得沒錯話，你應該出身聖地，為何要給殞巔六道賣命？你若願意，我可以想辦法幫你破開六道在你身上的限製。”
黑衣人看了一眼接替了武聖工作，繼續著重塑兩界法則的洛水月，笑了笑道：“人各有誌，就像她願意為天地重塑正法一般。已經加入殞巔六道的我，如今隻有兩個念頭。殺了前輩，或者被前輩所殺死！”
轟！
聖境對拚產生的恐怖餘波席卷開來，讓遠處維持法則的洛水月微微蹙眉。
她能模糊看到，遠處一名身形百丈的巨人正與一頭猙獰的異形凶獸激烈碰撞。以聖道之力化身法相的二人，以這樣的形式飛速消耗著自己的力量進行純粹對轟。
唯有如此，體內真氣近乎源源不絕的聖人，才可能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聖境之下，洛水月自信有著立於不敗之地的把握，但此刻她才意識到，在真正的聖人麵前，那差距絕非一星半點。
“武聖前輩？修改天地法則對您的消耗竟有如此巨大嗎？若隻有如此實力，那您可就讓我失望了。”
“殺了你這個家夥，這點實力就夠了！”
砰！
一波蘊含毀滅力量的巨大震蕩迎麵襲來，其威力遠超洛水月預期，差點將她身形彈飛出去。
若非鎮天尺在千鈞一發之際護在身前，光是這份衝擊就足以讓她重創。
然而，眼前戰況最讓洛水月意外之處並非衝擊之強，而是形勢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