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來得突然，老朽沒什麼準備，還請千萬彆往心裡去。”
“老人家，所以您知道我們是從哪裡來的？”
老者笑了笑道：“兩位既是外人，那還能從哪裡來？自然這片秘境之外了，不隻是我，任何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會知道的。”
林陽和夜斬白跟著老人進村子，四周的屋子裡都有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而這些村民，無一例外麵對林陽和夜斬白，都帶有濃濃的警惕心與敵意。
林陽不解的問道：“所以我們是不是不該來。”
“怎麼會呢？瑤丫頭的安排，老朽雖然不能理解，但她畢竟是我們村子唯一一個走出去的人，相較於村子裡的其他人，老朽還是相信她的判斷的。”
林陽聽著更加疑惑了，既然如此周圍那些人對自己的敵意又是怎麼回事，而此刻老者帶著他們已經到了一處祠堂之內。
林陽抬頭看著那座祠堂，感受著覆蓋在整座祠堂上的熟悉的氣息微微皺眉：“這祠堂……”
“是當年，那些仙人留下的。”
“仙人？”
林陽聽著這番話敏銳的開口道，根據他所知道的，這世間唯一能夠稱之為仙的隻有一人。
那便是連至聖依舊視若神明的，洛紅魚。
“補天的仙人。”
老者緩緩開口，瞬間讓林陽明悟了過來。
對於這群生活在浮煙秘境的原住民而言，曾經的補天教弟子，對他們而言就是仙人。
“你們是補天遺民？”
林陽主動詢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被鐘瑤授意過的他並沒有想隱瞞這些事情的意思。
“算是吧，不過我們本身與補天的仙人們並沒有關係，隻是在曾經的那個年代，時不時會有仙人從我們各個村子裡挑選一些合適的人，踏上仙途。隻不過如今已經連記載都不剩下了。各個村子裡，還剩下與補天仙人們有關的東西，也就隻有各自的祠堂了。”
老者說完，目光回落到了祠堂之上。
林陽定睛看去，他早就在祠堂之中察覺到了那一縷與洛水月身上同出一源的氣息。
“所以老人家，你帶我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你能帶我們，走出這個村子。”
“走出？”
林陽詫異的開口，回憶著老者最初與自己的話，以及周圍村民朝自己投來既警惕又複雜的事情，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如同這個村子內部有著遠超外界的壓力一般，對於村子裡的人來說，他們確實無法離開這片禁製。
他們都和眼前老人一樣，希望離開這個地方，心底裡對外麵卻又有著無限的不安。
林陽眨眼問道：“這是您的想法，還是鐘瑤的想法，還是說……”
“是我貪狼村全體的想法。”
老者一語定音，直接打消了林陽所有的顧慮。
而此刻村子裡的村民，也都聚集在了祠堂之前，男女老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陽的身上。
有好奇，有憧憬……當然更多的，還是對林陽這個外來之人的警惕。
林陽察覺到了這點之後，看向村長問道：“村長，大家的這模樣，可不像是一副有求於我的模樣。”
村長微微一笑道：“此事畢竟事關重大，我信任瑤丫頭，不代表他們也都信任瑤丫頭。大家都想要去到外麵的世界，但願意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卻寥寥無幾。”
“什麼意思？”
林陽不解的問道。
老者轉身走到祠堂之前，伴隨著老者轉動一旁刻錄在祠堂右側的星盤，祠堂之上瞬間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那位於最高位的靈龕從中間分開，露出背後隔間的同時，一尊神像赫然出現在了祠堂的最高點的位置。
林陽看著神像之上那與洛紅魚有著七分相似的女子瞪大了自己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老者道：“這……這是……”
“洛神。傳說之中，這是補天仙人眼中的最高信仰，它被仙人們留在我們祠堂之中，世代接受我們供奉的同時，也是我們登山訪仙的唯一途徑。”
“登山訪仙？”
林陽依舊處於一片愕然之中，村長繼續朝著林陽娓娓道來。
“每隔二十年，洛神神像便會凝成一滴洛神之淚，持有洛神之淚者，才有入山的資格。雖然不是每一次訪仙的人，都能順利歸來，隻要順利者在登山之後多少會有所收獲。瑤丫頭便是上一任登山訪仙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在訪仙失去音訊的歸來之人。”
“對於訪仙未歸之人，村子裡一直都有許多傳說。有說他們死了，有說他們成為了仙人的一員。而這一次瑤丫頭歸來，也徹底證實了一件事情。仙人已經不在，而天外依舊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