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朱椿隻好披上衣服,順著腦海中的記憶,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他伸出手,用力推了一下那扇厚重的大門,可大門卻像被釘住了一樣,紋絲未動。
朱椿心裡一緊,輕聲喊了一句:“淩展!”這是門口那名總旗的名字,淩展是陳珪的心腹,為了防止有人半夜偷襲,二哥特地讓他守在門口。
“淩展,淩展,淩總旗……”朱椿一連喊了好幾聲,聲音在寂靜的殿內回蕩,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朱椿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
朱椿心中一緊,急忙快步走到窗前,想要看看外麵的情況。
然而,當他靠近窗戶時,卻驚訝地發現殿內的幾扇窗戶都被人從外邊用木板封死了,而且封得嚴嚴實實,連一絲月光都無法透進來。
就在這時,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突然鑽進了朱椿的鼻中。
他心頭一緊,定睛一看,隻見整個大門都在往裡冒煙,滾滾的濃煙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
伴隨著濃煙的,還有一陣熱浪,如同一股熾熱的洪流,翻滾著、咆哮著,狠狠地衝擊著朱椿的身體。
那熱浪如此強烈,以至於朱椿幾乎無法睜開眼睛,他的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朱椿的大腦在瞬間被恐懼所占據,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額頭上的冷汗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直冒。
他顧不上其他,轉身就跑,一路小跑著,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前進。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他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二哥,你快醒醒,雷祖殿走水了,走水了!”
然而,儘管朱椿喊得喉嚨都快嘶啞了,床上的朱樉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呼喊。
朱椿輕輕地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幾下,火折子便冒出了微弱的火光。
他將火折子湊近床頭上的油燈,輕輕一吹,火苗瞬間燃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朱椿定睛一看,隻見自家二哥像一隻蠶寶寶一樣,緊緊地蒙著被子,睡得正香,那呼嚕聲簡直比打雷還要響亮。
朱椿見狀,連忙伸手去扯二哥身上的被子。然而,這被子就像是長在了二哥身上一樣,怎麼扯都扯不下來。
朱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被子扯開,卻看到二哥的嘴角正掛著一串晶瑩的哈喇子,那嘴巴還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著什麼夢話。
朱椿好奇地湊近一聽,隻聽見二哥嘟囔道:“老板,來一隻脆皮乳豬,多放孜然,多放辣子!”
朱椿一聽,頓時哭笑不得。
他這個二哥,平日裡就對美食情有獨鐘,沒想到連做夢都在想著吃烤乳豬。
朱椿心急如焚,他可不能讓二哥繼續這樣睡下去,誤了正事。
於是,他一咬牙,一跺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朱樉的肚子上。
要知道,朱椿雖然年紀還小,但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胖子,足足有一百多斤呢!
這一百多斤的重量,猛地壓在朱樉的肚子上,那壓力如山一般襲來,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