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當你的盾？”蘇九娘眯起眼。
“不。”陸一鳴搖頭，“我想讓你當我的劍。而我，可以做你的耳目——散修聯盟遍布江陵，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消息非常靈通靈通。誰與縹緲閣內鬼勾結，誰在暗中向城主府傳遞情報，我都能挖出來。”
蘇九娘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尖凝聚一縷灰蒙蒙的氣息。那氣息看似稀薄，卻讓周圍空間微微扭曲，草木枯萎，時間仿佛都慢了一瞬。
“這是鴻蒙初境的‘混沌息’。”她淡淡道，“你若敢騙我，這縷氣息會順著你的神魂，直接焚毀你的本源，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陸一鳴毫不退縮，反而上前一步：“請種下。”
蘇九娘凝視他良久，忽然收手，輕笑：“你倒是有膽。也罷，我信你一次。”
話音未落，她袖中飛出一枚玉簡，懸浮於空。
“這是我從司徒家密室拓印的‘九陽神鼎’殘圖，共分九份，四大家族各持其一。另外五份，據說藏於城主府地牢深處——那是當年玄陽宗掌門臨死前托付給前任城主的信物，卻被蕭景琰私吞。”
陸一鳴瞳孔一縮，原來如此！難怪四大家族不敢徹底撕破臉，因為他們手上隻有部分圖紙，必須聯合城主府才能拚湊完整。
“所以，”蘇九娘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真正的獵物，從來不隻是四大家族，而是蕭景琰。”
這位閣主，竟早已看穿全局！
“但城主府有‘天機令’庇護，尋常修士不得擅闖。”他提醒道。
“天機令？”蘇九娘嗤笑一聲，“那玩意兒對我沒用，我曾在北冥雪原斬過一名天機閣巡察使，他的令牌現在還掛在我床頭當風鈴。”
陸一鳴心中暗道：這娘們挺虎啊，不過是隻漂亮的母老虎。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這位閣主的瘋狂程度。
就在此時，遠處天際一道赤紅信號衝天而起——那是散修聯盟的緊急警報！
“出事了。”陸一鳴臉色一變。
蘇九娘卻悠然道：“不用急。是林家派人突襲散修聯盟西營，抓走了一些人。”
“你怎麼知道？”
“因為是我讓他們去的。”蘇九娘笑意盈盈，“總得給四大家族一點希望，讓他們以為還有翻盤的機會。否則，遊戲就不好玩了。”
陸一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震驚。此女心思之深，手段之毒，堪稱妖孽。
“接下來怎麼做？”
“你去救人。”蘇九娘轉身，身影漸淡如煙，“我在暗處盯著城主府。記住——彆殺林家家主，留他一條命，我要他親手把那份神鼎殘圖交出來。”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無蹤。
陸一鳴回到散修聯盟，正好看到九州神龍在發牢騷。
“林家好大的膽，竟敢抓我們的人，我們去掀了他家祖墳。”
“你守好了這裡，我去就行了。”
林家明知道陸一鳴的實力強悍，僅憑一人之力就滅了跟他們實力差不多的孫家，為何還敢抓散修聯盟的人。
因為幾大家族已經商量好了，既然無法依靠縹緲閣乾脆自己出手。他們打算孤注一擲，勸說各自家族的老祖出手，打算聯手將陸一鳴圍殺。
四位老祖盤坐四方，氣息如淵。他們皆是半步鴻蒙境——雖未真正踏入那傳說之境，卻已觸摸法則邊緣，舉手投足間可引動天地異象。
司徒家老祖司徒滄溟須發皆白，手中握著一柄古劍，劍身纏繞雷光。
林家老祖林玄嶽身披青木法袍，周身藤蔓如活物蠕動。
趙家老祖趙無極雙目赤紅，身後懸浮九麵血盾。
楚家老祖楚天闕則手持玉圭，口中默念上古咒言，引動星辰之力垂落。
與此同時至尊境九層巔峰修為的四位家主與數十位長老結成內圈戰陣，將廣場中央圍得水泄不通。而廣場邊緣，三十名散修聯盟修士被鐵鏈鎖在石柱上，鮮血淋漓，卻無人哀嚎。
“他一定會來。”林玄嶽低聲道，眼中殺意凜然，“陸一鳴這人重虛名，不會棄同門於不顧。”
“來了又如何？”趙無極冷笑，“至尊境六層後期，再強也不過是螻蟻。今日有我四人聯手，便是鴻蒙境親至，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司徒滄溟卻眉頭微皺：“不可大意。此子能在黑白雙煞手下全身而退，又逼得縹緲閣主親自出麵……絕非尋常。”
楚天闕緩緩睜開眼，聲音沙啞：“他若不來，我們就殺一人。半個時辰不來，再殺一人。直到他出現為止。”
“不必等了。”
一道清冷聲音從外麵傳來。
隻見陸一鳴白衣，背負一柄漆黑長劍，緩步走入林家大門。
“無天劍……”司徒滄溟瞳孔一縮，他很清楚孫家老祖就是死在這把劍之下。
陸一鳴目光掃過被囚弟子，眼中寒芒一閃，隨即落在四位老祖身上：“放人，我給你們留全屍。”
“狂妄！”趙無極怒喝，“區區至尊六層，也敢口出狂言？今日便讓你知道，什麼叫世家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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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四象大陣驟然啟動！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道虛影衝天而起，封鎖天地靈氣。陣內空間被強行壓縮，重力倍增，尋常修士連站立都難，更彆說戰鬥。
陸一鳴卻神色不變，右手緩緩按上劍柄。
“第一式，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