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蒼白的火焰上透明的火光浮動,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漸漸消失在他識海之中。
羽聰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笑容像太陽,其實呀,他有沒有回想起這些也並不重要啊,他還是要去找她的,隻是如今取回童年的記憶後,他更加堅定罷了。
命運還真是奇妙,十年前讓他跟她分開,十年後又讓他跟她在那個夜裡相遇,然後現在他跟她一起來到這個世界。
這樣想來,這也並不孤單。
因為他們有兩個人。
嗯,一直都是兩個人。
……
“怎麼樣?找回了童年的記憶是怎樣的感覺?”
遙遠的天空,白裙女子的身旁,一朵晶瑩透亮的翡翠色火焰問道。
女子一直在笑,很開心,像身旁含苞待放卻已經嬌豔欲滴的花,像天穹邊上隔著朦朧輕紗一眨一眨的星星,像一切一切的美好。
如今看起來更開心了。
原來他一直都在呀。
要說有什麼區彆的話啊……
“有什麼關係呢?小嚴是小嚴,聰是聰,他還是他呀。”
柔軟的秀發垂落到光滑的肩頭,潔白的裙擺在風中飄舞,她便是最特彆的那一朵花。
翡翠火焰跳動,此刻的它是羨慕嗎?
“我問個問題?”
“什麼?”那朵翡翠色火焰的聲音很好聽,隻是有些冷漠,不是刻意,隻是天生如此。
“他身上是不是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存在?”夢可萱好奇問道。
“……”
那朵火焰沉默,或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我身上有你呀。”夢可萱笑道,她是在前不久才在識海之中發現這個神秘的存在的,它像是一朵魂火,卻又不是純粹的魂火,或者說是最純粹的魂火。
翡翠色火焰浮動,這算是什麼邏輯?
兩道身影飛來,一道白衣,一道黑衣,兩者都無比神俊,氣度不凡。
“你還要跟我去龍族嗎?”那黑衣男子渾身散發一股冷冽的氣質,但是語話溫和,麵前的這個女子,是他見過最特彆的女子。
夢可萱歉意一笑,她先前聽到這黑衣男子要去龍族,確實很想一起去看看,但是如今她找回了那一份記憶,她更想儘快回去找到心裡那個少年。
“冥皓,不好意思,我現在想回九州。”
那黑衣男子點點頭,“沒關係,以後你想去再跟你去。”
“竟然如此那我跟萱姑娘一道回去吧。”白衣男子道。
夢可萱點點頭,她隻想快點跟他相見。
女子看向遠方出神,隔著重重的天空,似乎能夠看到心中那人的身影。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先前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後方,那個白衣男子雙手負後,他像一塊玉,最尊貴的玉,他輕聲道,“似乎冥界中那一族的人也姓冥。”
冥界有一族姓冥,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對。
那黑衣男子麵無表情,“魔界跟現界已經開戰,九州鐘家的人在這裡做什麼?”
魔界跟現界已經開戰,白衣男子在哪裡有什麼問題呢?
但是他姓鐘,九州的現任界皇也姓鐘。
在那視線的交彙處,有無形的電芒在滋生,如果不是有那女子在,他們此刻已經交手。
……
“你沒事吧?”
蔣芊歟輕聲問道,她先前看到男子滿頭大汗,眉頭緊皺,如今臉上看起來卻是有些開心,這讓她有些捉摸不透發生了什麼。
羽聰收回神色,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女子輕輕頷首,水藍色的長裙在風中起舞,散發出一股迷人的芳馨。
玉指把耳旁的鬢發捋順,一瞥一笑,都是楚楚動人。
“你要走了?”
羽聰點點頭,“希望有緣再見。”
看著那男子遠去的背影,蔣芊歟星眸閃動,嫣然一笑,傾城動人,道火在他身上,道水在她身上,以後可不隻是有緣這麼簡單。
……
羽聰的身影從一片片黑暗的地域穿過,那是被死亡黑河所吞噬的地方,已經變成一片死地。
先前在失落園之中,亡動,他們險些喪命在其中,那道遮籠天穹的黑暗巨輪,實在太過恐怖,那是死亡的夢魘,如今想起來他都不由冒起冷汗,任誰見到都會留下陰影。
他跟蔣芊歟能夠逃出來,那些各界的天驕應該也能夠逃出來,那些人每個都有保命的手段,不可能如此輕易死掉。
魔帝後人、妖界至尊一脈、天界的神秘天女、古界來人等等,每一個都不凡。
還有在亡動之時,還在失落園之中爭鬥的那三人,來自獄界的那個陰暗人,神秘的白發女子,還有那個無敵的男子。
那個在眾人道心之中留下陰影的可怕男子,在最後時刻竟然還要破境,要凝聚命輪,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不怕至高天穹之中的那道黑暗巨輪降下死亡嗎?
羽聰實在是無法猜透。
空!
空間忽然蕩漾,泛起一道道波紋,一道曼妙的身影從中穿出來,白發白裙,赤著雙足,那張美得窒息的蒼白臉頰,忽然笑起來。
就算是尋遍七界,走遍諸天萬界,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
但在羽聰眼裡,那卻是死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