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夢!
兩人的掌心,緊緊地碰在一起。
不僅是手心,還有五根修長的手指,圓滑的指肚,甚至是那細膩的紋路,露在皮膚下的青色的血管,都緊緊貼著,沒有一絲的縫隙。
那一刹那,各種奇妙的感覺傳到羽聰身上。
那是手,像滑玉,像是無骨,像是棉花一樣柔,像水一樣軟。
那是手,有著飽滿的彈性。
那隻手,刺骨冰冷,如同千年寒冰。
那隻有,沒有一絲人的溫度,如同隻是冰冷屍體的一部分。
空!
恐怖的死亡之力從那白發女子身上爆發,沿著那隻手像羽聰身上蔓延而來。
那女子身體周圍時刻彌漫著可怕的死亡之力,可以把靠近她身體的生機全部剝奪,她天生便是如此,因此沒有任何生靈敢接近她,或是接近她的存在都已經慘死。
她的身體便是失落園!
便是死亡的源頭!
死亡的代名詞!
他,是迄今為止第一個接觸到她還沒有死的人。
神秘的勢域籠罩在羽聰的身上,擋下從那女子身上蔓延而來的死亡之力,那是七道訣的勢,不僅如此,還因為先前死亡靈種一直在他魂魄之中,多次爆發,讓他的身體對死亡之力產生了一定的抗性,還有道源舍利,還有那片海青藤的葉子等,使他現在能夠安然無恙地跟那接觸。
那女子先前說隻要貼著羽聰的身,羽聰便沒有辦法,然而現在,他並不懼怕她靠近。
轟!
強悍的力量從兩人身上爆發,鋪天蓋地地向四方蕩去。
那女子容顏冰冷,沒有一絲的情緒,讓人看不出是嘲笑還是憤怒,或是諷刺,沒有情緒,臉上便真的如同死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波動,白發女子另一隻手向著羽聰胸口掏去,那隻晶瑩剔透的手,化刺,便是最鋒利的刺。
無形的鋒芒,把七道訣的勢域破開一個洞,那隻手還沒有靠近,羽聰便感覺到心肌刺痛,心臟開始梗塞。
羽聰捉住那隻手,擊雷體術的戰氣化為無數雷電覆蓋在他的手上,但是仍然是抵抗不住那女子的力量,他的手瞬間被劃開一道道血痕。
“你跟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或是說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便沒有看清你。”那女子跟羽聰靠得很近,不過一尺距離,他們眼睛緊緊盯著對方,她說話的時候便吐氣如蘭,那是死亡的幽香。
恐怖的靈元震蕩,一股股罡風卷動,把女子一頭雪白的發絲吹起來。
“能夠被你記住我該是欣喜還是悲哀呢。”
陣陣誘人的幽芳彌漫,那是一張世間最動人的容顏,平靜與冰冷之中,散發聖潔的誘惑,是世上最魅惑的毒藥。
羽聰眼眸深邃,如同古老的幽潭一般沒有一絲的波動。
是該欣喜還是悲哀?
第一次相遇便把對方記住,要麼是喜歡,要麼是仇恨,很顯然,他們屬於後者。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在戰氣所化的雷霆之中震動,順著那女子秀手白玉的肌膚流淌,那黑暗的死氣也沿著傷口侵蝕入羽聰身體中。
那女子唇角微微揚起,寒冰融化,便是最美的笑顏,像冬天的冰雪融化後,是春風拂過大地,能讓萬物複蘇的春風。
嬌豔的花兒盛開。
但是那是一朵死亡罌粟。
觸碰死亡的人,定然要付出代價。
像是一滴濃血落入清水之中,泛起殷紅。
羽聰忽然一震,身體之中升起一股血紅的幽霧,死亡的氣息瞬間彌漫他的全身,他皮膚上忽然出現不正常的暗紅之色。
“你!”
羽聰眉頭緊皺,似乎要連在一起,那是強製壓製痛苦的反應。
那侵入他身體的死氣當中,還混有彆的東西!
那是天底下最恐怖的劇毒!
“隻是一滴,你能否扛得住?”那女子笑道。
隻是一滴,所以他沒有察覺。
隻是一滴,便是最可怕的毒藥。
她的血,隻是一滴,便是災厄!
羽聰還破不開她身體的防禦,是她自己切開自己的肌膚,讓自己的一滴血融入死亡之氣當中,然後入侵到羽聰的身上。
轟!
羽聰滿臉憋得通紅,渾身出現病態,身上的力量逐漸被那女子壓下,那一滴血在他身體之中化為無邊的厄難,瞬間而來的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麻木。
“吼!”
血絲布滿他的雙眼,他幾乎是吼出聲來,喉嚨已經沙啞,像是猛獸。
轟!
恐怖的力量從羽聰身上爆發,那白發女子感覺到危機,玉足一動,往後跳去。
她還沒停下,便看到一股熾烈的火焰轟來,那赤紅的光芒照耀在她玉體上,要把她融化一般。
白發女子眸子一凝,不知道是那光芒太過耀眼還是因為那能夠威脅到她性命的波動,嬌喝一聲,雙足踩在空中連續後退。
轟!
恐怖的火焰從那男子身體上爆發,那是神火,規則之火,燃儘萬物,茫茫赤炎化為一片火海。
不僅如此,那火海逐漸升上天空,神火不斷彌漫,要化為一輪太陽!
那男子雙手抱頭,在烈焰之中顫抖,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