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夢!
空!
羽聰被禁錮在一座囚牢之中,一根根冰冷的寒刺跟熾熱的熔矛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穿過,把他死死釘在天空之中,那雲麟聖獸已經把他囚禁了三天三夜,那寒刺是用星空之中的寒星之力凝聚而成,熔矛是用地心的炎火化為的,不論是太陽還是月亮、星辰的照耀都讓他感受到更加強烈的疼痛。
雲麟聖獸說過不會殺他,但是前提是他有足夠的力量活下來,這種冷熱交迫,被諸星灼照的痛楚,足以讓人活生生痛死。
“我以為你會叫喊出來,這樣我會更加開心。”浩蕩的聲音從天穹上傳來,它的語氣不再那麼冰冷,顯然通過折磨羽聰讓它心中某些東西得到了釋懷。
一片晶瑩璀璨的靈澤岸旁,坐落著一座精致的竹屋。
亭子上,站立著兩道美麗的身影。
“他以前受過像這般痛苦的事情?”雲夢仙子問道,雲麟聖獸的手段很可怕,特意針對羽聰的肉身,那寒星之力可以凍結靈元,讓羽聰無從吸收外界的力量,地火之力又在他體內焚燒一身力量,讓他無法用靈元來防禦,身體受到難以忍受的疼痛,再加上天地間星辰的照耀與焚灼,這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青霄遙遙頭,她心中也有猜疑,如果不是以前承受過巨大的痛苦,為何他如今能夠忍受住?連吭也不吭一聲,那等手段之下,恐怕即便是她的天生戰體都要敗下陣來,何況他隻是一介後天靈體的肉身?
天空上,羽聰緩緩睜開眼睛,渾身虛弱到極點,那雲麟聖獸的手段可真是可怕,把他折磨得體無完膚,如果不是先前他同樣被那白發女子折磨過,這一次恐怕真的要活活疼死。
“先輩可消氣了?”他虛弱無力,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
“嗯,確實舒服多了,已經好幾萬年了,終於出了一口氣。你們一脈果然都是狠人,這一點疼痛雖然算不得什麼,但是你們的境界畢竟還低微,無敵的道心也沒有鑄成。”
一口氣憋了好幾萬年?不單是青霄、雲夢仙子兩女,羽聰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讓這天地所生的古老存在如此記恨著。
強大的存在,甚至能夠斬斷自己的情感,更彆說身體上的痛楚,但是他們畢竟連神道都還沒有踏入,在肉體上的疼痛這方麵跟一般人無異。
“那我們是否可以談正事了?這一次晚輩來雲夢大澤是想尋求一物。”羽聰倒吸一口涼氣,連說話都會觸動他身體上的痛感,他眼中升起星芒,提起精神來。
“不急,肉身之上的極痛感受到了,那便再體會一下靈魂的痛苦如何?我這裡剛好有一枚刺魂釘,你覺得如何?”雲麟聖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那一脈的人太過逆天,如果不趁著這少年弱小的時候討回來,它恐怕便很難再有機會了,如果這少年不幸死在刺魂釘之下,那也是這少年的命運。
命運都抵抗不了,如何做那一脈的傳人?
“前輩說話算話?如果我再接一枚刺魂釘那麼此事就算結束了。”
“那是自然,我活了無數歲月,還不會欺騙一個小輩。”
“前輩!”
雲夢仙子開口了,兩女都變色起來,刺魂釘之威非同小可,可以刺穿生靈的魂魄,讓靈魂在無儘的痛苦之中不斷輪回,最開始的時候這是在地獄之中懲罰那些十惡不赦的邪鬼的手段,可想而知它的恐怖。
“怎麼?你想為他求情?如果你願意嘗試刺魂釘的滋味的話,我或許可以放過他。”
冰冷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的情緒,它是天地間最為強大的一尊聖獸,雲夢聖女、九州神女的身份雖然在世人麵前很耀眼,但是在它麵前也隻是一個小娃娃。
雲夢仙子仙姿幻麗,神態優雅,櫻桃小嘴輕吸一口氣,“好,請前輩出手。”
“不錯,這般膽量,確實有資格登上雲夢山之巔。”
那也隻是有資格罷了,要想成功接受雲夢山的傳承,成為雲夢大澤的主人,談何容易?
“不用,我還忍受得住。”
羽聰的聲音傳來,虛弱卻堅定,這始終還是他的事情,何至於讓雲夢大澤的聖女跟十萬雲霧的神鬨得不愉快?
“你死在了這裡誰去救玉霄?”雲夢仙子瞥了天穹上的男子一眼,萬刺穿身,看起來渾身是血,慘不忍睹。
“所以說我不會死。”羽聰沉聲道。
嗖!
忽然,一道黑芒從天穹上飛射下來,陰森冰冷,彌漫令人神魂驚悸的恐怖邪氣。
那黑芒直直刺入羽聰的眉心之中,那一瞬間,一聲巨大的慘叫在十萬雲霧的深處空間之中回蕩。
羽聰本以為能夠借助魂魄的特殊躲開那刺魂釘的一擊,但是那幽暗的釘子在刺入他眉心的那一刻瞬間刺穿他的魂魄,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出手的機會。
那股貫徹他身體與靈魂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
啊!
令人驚悚的呐喊在星空下回蕩,靈澤岸畔的兩女緊緊盯著那男子。
刺魂之釘,撕魂裂魄,就連地獄之中那些喪失理智的惡鬼都抵抗不住那股疼痛,以那個男子如今的狀態能夠撐下去嗎?
空!
忽然,一聲轟鳴傳來,隻見有一道璀璨的光輪從羽聰身體之中飛出,生生把那刺入他魂魄之中的幽魂之釘震出來。
“嗯?真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踏出那一步的那個人竟然是你……”天穹的聲音有些驚愕,這是身為聖獸的它無法預料到的事情。
魂光照耀,絢麗燦爛,開辟識海之輪,第一個踏出神道光輪體係的人,便是時代的先行者!
雲夢仙子雙眸閃爍,如同夢幻的紫色寶石一般,無比的明亮,她忽然轉頭看向身旁那一襲青衣的俊俏女子。
“你早就知道了?”
“不久前知道的。”
青霄淡淡道,那時候她比她還要吃驚。
“所以怎麼說呢?玉霄的眼光確實不錯?”
青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
天空之上,羽聰大口的喘息,渾身虛脫,刺魂釘刺魂之痛,真是令人覺得恐怖,那根本就不是能不能忍受的問題,那是一種絕望,他這輩子可都不想再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