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羽聰隻覺得胸口沉悶，不由呼吸沉重，捉著邊緣的欄杆滿頭大汗。
此刻，隻有青霄在他身旁，青霄注意到他的情況，眉黛微動，一道無暇的光芒從玉指上飛出，落在羽聰的身上。
嘩嘩！
青芒閃爍，如同一股清流從羽聰身體上流過，讓他逐漸平靜下來。
“沒事吧？”
羽聰搖搖頭。
然而，治標不治本，看到下方的一道道景象，他腦海之中又會升起那些畫麵，一道道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動，像低吟，像訴苦，又像是怨聲，種種聲音融合在一起。
“要不回房間之中歇著吧？”
青霄不知曉他發生了何事，但是知曉是因為下方城池之中的那些景象。
“不……”
羽聰伸出手示意不需要，大口喘息說道。
此刻，不僅是那魔界聖女在他心中種下的那顆魔界眾生的種子在搞怪，還有已經融入他魂輪之中的那顆死亡道果，那顆道果自從跟他惡魂輪合二為一，羽聰便開始探查不出它的存在，不像曾經被困在他的魂神通之中那般。
不管是魔界眾生的種子還是那顆死亡道果，這些事情他遲早都得麵對，就算一時逃避也不能夠解決問題。
轟！
忽然，一幅灰暗的畫麵閃過，讓羽聰的腦海如同被一道閃電劈開一般。
“啊！”
羽聰大叫一聲，雙手抱住頭顱，如同識海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讓他全身劇烈顫抖起來。
“你怎麼了！”
青霄神色一變，意識到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
吼！
羽聰斯聲叫喊，聲音宛如變成猛獸的怒吼，可想而知他要承受的痛苦多麼巨大。
青霄捉住他的手腕。
“看著我！”
青霄想要掰開他抱著頭顱的雙手，然而那雙手卻如同鋼鐵一般緊緊把頭顱鎖住，就像是想要把此刻腦海之中的東西鎖住。
羽聰的雙手被青霄掰開。
“看著我！”
雙眼對視，青霄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布滿血絲，滿是煞氣，像是一口血色的深淵！青霄不由神色凝重起來。
“看著我。”
女子的聲音忽然溫柔，就像先前那樣。
呼呼！
羽聰艱難地抬起眼睛，灰暗與血紅的世界之中，一雙如同九天星辰一般明亮的彩色眼眸閃爍，那是九霄神女的神眼！
光輝、神聖、聖潔、璀璨，可以驅散一切的陰霾與黑暗！
這是羽聰的視角。
而在青霄的視角之中，她看到的是一片濃濃的血色與黑暗，那是一種極致的黑暗與死亡氣息，而羽聰的身影似乎就在那片黑暗與死亡之中，孤苦伶仃，所以那雙眼睛與臉上的表情此刻也是孤苦無助的。
那可伶與無助的神情，讓女子內心一顫。
空空！
忽然，羽聰的視線望來，像是一根腐朽的黑釘打在琉璃水晶上，讓她的神眼刺痛一下。
青霄長眉遮下，下意識地捉緊羽聰的手，而後重新睜開眼，一雙神眼晶瑩無暇，璀璨明亮，愈發燦爛。
神眼的淨化之力跟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與柔和溫度讓羽聰逐漸清醒過來。
“玉霄先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一直幫你？”
從雨芷柔用仙玉石跟她換那顆玄海之淚起，羽聰現在還不知道他身上的那顆玄海之淚一開始是麵前這個女子的。
羽聰點點頭，也算是吧，都是因為那顆死亡靈種，死亡道果。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不喜歡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羽聰現在才明白，當初第一次遇見這女子的時候為什麼對方如此厭惡他，可能便是因為他身上的那顆死亡靈種。
青霄一怔，那件事情她都已經忘了呢，自從跟他相處，逐漸了解他之後，那種感覺便不知不覺地消失了，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抱歉，當時是我沒有弄明白……”青霄歉聲說道，如今想來當時她幾次出手，並且都是不留情麵，下手頗重，險些釀成大錯。
羽聰神色一愣，沒想到這女子還會道歉，然後輕笑一聲搖搖頭，其實沒有必要，她跟雨芷柔一樣是聖潔的存在，而他身上有汙穢的存在，會厭惡是正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