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擺過劍氣,卸了追逐的瘟族人雙腿,沿著襠部往上提,削成兩半。
遊離杵在一處空穀中,緩口氣瞧緊懷中侄女,被染了一身膚色,已經異變了。
慶幸她還有聲息,並沒有死,也沒有被啃咬的足跡。
而這一會功夫,眼前身後,四麵八方杵擁滿了形形色色的人身,一個個長得光怪陸離,無奇不有,皆一幅惡煞嘴臉,饞著口水,饑餓地摸到身邊來,小心翼翼地踮著前進,咫尺距離。
遊離這一路,讓這幫瘟族人興奮了,沒有一個會計較死的代價,都想要飛蛾撲火,爭個熱鬨,他們隻怕火,火會讓他們恐懼和折磨。
便瞧著這些暴戾恣睢的麵孔背後,那一條殺進來的血路,有一股冷風襲來,急如星火,穩穩地中穿匍匐在樹梢上的毒身,從背後抵進,穿刺胸膛,箭頭冒著火氣。
猙獰的麵相嘎然僵硬,那一撮火苗引發了他獨特的體征,疲了身心,砸下地麵來,周身燙紅,黯然銷魂。
倒下的軀體在嗖嗖地冒起火花。
這一些已經咫尺之遙,就能把遊離撕成碎片的眾瘟族,突然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畏懼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同僚燃著火焰,火勢在漫延,隱隱流竄的架勢,都沒有了興致折磨遊離,一哄而散,作鳥獸散,紛紛擾擾地越過進了林木來的二人,看都不看一眼。
北荒和背弓者引著熊熊巨火,前來解救遊離。
也才明白了這片地界的弱點,背後摸出兩條藤木,突然束緊遊離,順走了他懷中的小女孩,往高處去,急得遊離回身要追,突然目瞪口呆。
這一些人,穿著豎沙的爵服,雖然年代久遠,褪了些色,那個飛鷹圖騰,還能看得清架勢,呼之欲出,這一些人改變了麵孔,一個模樣皆禿頂稀發。
深凹眼,岩化的皮膚,削平的鼻挺,雙耳朵皆失,幽怨地瞪著遊離,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今日一見,是該遊離償還了。
遊離隻手抬起,阻止背後的背弓者,一頭霧水地放緩了弓弦。
杵在高地的瘟族人,望了北荒和背弓者一眼,侃然正色,他們座下的騎犬,被異變了一聲膚色和體格,憤憤不已地朝眾人咆哮。
帶隊的頭目擄緊小女孩,不屑地瞧多遊離一眼,轉身離去,眾嘍囉叫囂多些架勢,也都毅然轉頭,沒有想糾纏的意思。
遊離的舉動,讓背弓者十分費解,千奇百怪。
倒是北荒,看到眾人身著豎沙舊袍,可能猜測到什麼,按行自抑,特彆是遊離突然斂默的態度。
“就讓他這麼走了?那小女孩”背弓者質問道,迫在眉睫。
遊離癡癡地瞪著腳下,徘徊著什麼,壓抑得不行了。
“她沒有事。”回身,沮喪地望著夥伴。
“倒是我的麻煩來了!”無力道。
三人瞧多了幾眼周圍環境,轉身離開。
由於北荒在河域處安置了傳送符印,準備一找到遊離,便瞬間功夫脫離這個是非之地,當下功夫,三人從林木深處轉移到了眾人身前。
遊煙揪著心候著懸滯的符印,一見三人空手歸來,少了愛女的身影,瞬間天昏地暗。
難以置信地瞅緊遊離,仿佛在聲聲質問一般,要看到他眼中的東西。
遊離無奈地眨了眨眼皮,遊煙以為愛女已去,人琴俱亡,嘔心抽腸。
“她還沒死!”冷冷道。
喚著遊煙在迷失中,慢慢恢複知覺,枯寂地抬起頭,不明遊離用意。
“這件事情,要牽扯到豎沙一族,我尚當職的時候”也是幽怨的態度。
“豎沙天攸”自言自語道,講了個額外話。
門下侯爵和遊煙如墜雲霧,片刻,卻也來了精神。
豎沙天攸。
是遊離和遊煙的伯父,前任大公爵的‘豎沙天宇’的胞哥,前任門下七侯爵之首。
其行事風格殘暴迅捷,一點不亞於大夏一族,不滿胞弟坐擁大公爵之位,在攢夠了黨羽後,準備陷了豎沙天宇,坐擁公爵之位,甚至昆侖山之位。
遊離還在為昆侖山,豎沙一族效力之時,有天夜裡被傳喚到山海閣,參與城主月支天罡,公爵大夏霸和父親豎沙天宇的密談。
他們發現了‘豎沙天攸’的異變舉動,並查明了他暗中發展的黨羽勢力。
安插的臥底給予了準確的情報,豎沙天攸將會在某一日揮師屠城。
遊離臨危受命,被要求親手處決了這個伯父,便有了今日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