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吐出來。”豎沙天攸衝冠眥裂,態度一狠,蛇王立刻匐地,無可奈何。
一腳踩向它頭部,施加憤怒,唬得一側杵立的瘟族,慌不擇路,忙著逃離。
蛇王倔著脾性,飛揚跋扈。
豎沙天攸擁有控製這一整條山脈動植物的神通,便見它甩著尾擊來,穩穩地掐進手中。
大蛇除了被牽製的頭部和尾部,整個蛇軀在卷縮,當論力氣而言,兩者還是有著天壤之彆。
但見豎沙天攸耐性耗儘,呼出一口幽怨,碎發飄逸,馬步一紮,蓄勢,碾了蛇頭,一腳踹飛,撞碎一側山穀的同時,扣狠著蛇尾過肩摔,拽著砸落山峽,‘轟!’一發不小的動靜,遠遠響蕩。
驚擾到遠處騎著谿邊犬引路的瘟族手下,牽緊了引繩,翹頭齊首,感受這不尋常的動靜。
豎沙天攸怒不可遏,扯著巨蛇往回挪,它還在翻滾,抵抗,卻也沒了先前架勢,重新將頭杵在主人眼前,一蹶不振。
“吐出來。”瞧這傷筋動骨模樣,息了三分怒氣,它乖乖地張開嘴,居瑤彌月掉了出來,裹著濕噠噠的胃酸。
豎沙天攸喃喃繼續道,用著獨特的唇語,呼喚著身下頹敗的肥遺巨蛇,又來了氣勢,昂首坐立,扭頭瞧向山峽的另一邊,喃喃地接受教唆。
“去吧,我的孩子。”磨了下牙根,神清氣爽。
他突然來了興致,想派遣蛇王去試探遊離的實力,不見的這些年,是停滯還是登峰造極。
仿佛就是被告知有份美差等著去收拾,肥遺蛇王一扭沮喪勢頭,興奮地下了山,爭分奪秒。
背後豎沙天攸剝去了居瑤彌月身上的黏裹,重新嗬護在懷中,她煥發出一種彆致的活力,不僅沒有被蛇王吞噬影響到,反而增進了異變。
“我就說嘛,我們昆侖山的血脈,得天獨厚”好不憐愛,瞧著越發喜歡。
這一頭。
瘟族眾員勢不可擋,幾乎掘了兩岸山坡的碎石沙土,淹沒了山峽間的河流,困著底下的人披著玄武流罩,小心翼翼往高處挪。
這架勢,根本就抽不開身,這波對崎,完全是以寡敵眾,雙拳難敵四手。
致命的是後援增進的隊列,也興奮地跟仿,學著拋石扔子,這勢頭仿佛要將山峽填成平地不可。
到了又不得不大開殺戒的時候了,遊離來了狠勁,然而比他還狠的也悄然竄到跟頭來,
那一條肥遺蛇王赫然出現在砂石紛飛的山峽間,完全不在乎擊來的岩石,雷打不打,或是這四方架勢,鋪天蓋地在嚎啕,就像是曆練多了這些局麵,習以為常。
它從豎沙天攸那裡聽到什麼,要刨根問底,弄個明白。
倒是滿山坡的瘟族人漸漸鴉雀無聲,看到了這巨大的爬物,在蜿蜒匍匐,嗅著方向。
滿頭大汗的瘟族人畏懼地候著蛇王突然出現,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榆次山上的主,這條山脈最強的爬獸,山海天地最強的地獸生物,洞窟棲息的那一窩,一旦接受它召喚傾巢而出,那麼這些擁有通天能耐的生物會把整條山脈的牲口趕儘殺絕。
它隻服從遠頭山峽後,藤條宮殿上的大統領安排。
性猛記仇,絕不可輕易招惹。
一個個不寒而栗,膽窮的,捷足先人,選擇避開,重新隱入森林,談虎色變。
引路的瘟族部下,也是瞧緊了出現的蛇王,他們比誰都清楚蛇王的來路,擰緊眉頭。
原本紛擾的場麵,驟然煙消雲散,急著要反擊的女身鳩兒,終於挺身而出,杵在岩叢上正要大施拳腳
卻見場麵一度寂寥無人,前一刻風聲鶴唳,此時零星幾個身影。
她的身後,蛇王終於嗅到氣味,像踩著貓步一般無聲無息,將身子挺高,一口扒下,蓋了鳩兒的身影,啃碎一地砂石。
遊離裹著鳩兒慌不擇路,二人砸在山坡間,千鈞一刻,反應得太及時了。
鳩兒醍醐灌頂,觸目驚心地瞅著遠處的肥遺大蛇。
並不是懼怕這等走獸的強大,她跟隨遊離南征北戰,什麼場麵,什麼生物沒見過。
但就是從來沒有嘗試過被體格如此大的爬獸伏擊,它是怎樣做到躡手躡腳,以至於自己全然沒有知覺。
鳩兒花容失色,不寒而栗。
因為是瞎了眼,肥遺蛇王看不到二人抽身離開,叼著一嘴砂石拔高了身軀,一通嚼,嗅到什麼,同時味覺並沒有給它帶來期待的感受。
它裂開嘴,碾碎的砂石揚著往下掉,嗅著氣味,將瞎了眼的頭部朝遊離和鳩兒擺正過來,有所期待。
慌得這頭的女身汗毛卓豎,吞口唾沫。
這生物的來頭,定然不是尋常見過的物種,鳩兒心甚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