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豎沙天攸脾性的月支天罡,也隻能候著隊伍的前進,在關鍵的時候麵見他本人。
將臣,居瑤公爵,都不是他的對手,論心術和能力。
第二日。
初生的朝陽在洛水撒下第一片餘暉,昆侖山的號角響遍兩岸。
各方隊濟濟堂堂,磨礪以須。
將臣,居瑤公爵乘坐的飛禽在一係列點閱儀式之後,風風光光地登場。
眾將士同仇敵愾,一幅決勝的姿態,高昂地挺著。
門下侯爵遞上巨弓,引火的翎箭,將臣先開了一發,穿進地界結印內,中穿株木,開始滾滾地引著火勢,漫天空密密匝匝的翎箭引著火勢,一通撲進密林,瞬間熊熊巨火。
把瘟疫地界染成一片火海,沿著外圍讓內圈收剿,確認不會遺漏一個地方,居瑤和豎沙兩軍浩浩蕩蕩地過了地界,踏著廢墟一路開進,士氣當頭。
順著進入地界來的侯爵指引,輕鬆地來到那群肥遺蛇被虐死之地。
原本填平的山峽又恢複為原來的模樣,溪流滽滽,景色還是那幫顯眼,姹紫嫣紅。
就是眾昆侖軍的身後,漫山遍野被燒成一片灰燼。
詭異的是看不到一個瘟族的軀體,甚至一個活物,這把火燒得不明不白。
以至於將臣都心生懷疑,這幾個通風報信的門下,是誤傳了情報,還是彆有居心。
大部隊籌備了一夜,浩浩蕩蕩地過了瘟疫地界的南北兩岸,厲兵秣馬,一切看似就這麼輕鬆,萬無一失。
準確來說,這場戰役昆侖山占儘了便宜,瘟族不能走出這片地界,加之怕火,隻要將火勢開路,就可輕鬆地燒進老巢,解決了麻煩。
直到快殺進瘟疫宮殿前,根本不見一個活物,那出了地界的幾個豎沙門人講述的漫山遍野的綠身影,瘟族身。
昨晚逃出地界的幾個豎沙門人,一時舌橋不下,囫圇吞棗。
再說回遊離並眾人遠去後。
豎沙天攸和部下回到瘟疫宮殿中,取了奎狼侯爵的心臟,棄之,利用他的神通,將藤芽伸進奎狼侯爵的天靈蓋,並眾人自己,分享他的記憶。
分享關於昆侖城軍部這些年來的變革,豎沙天攸是擅用兵之人,一度把奎狼侯爵吸乾,枯如柴骨。
他留下奎狼侯爵,有意在試探昆侖山的反應,那幫舊黨老友的態度,提個醒,把自己囚著瘟疫地界中已經太久了,是該時候前來相聚,打個照麵。
拭目以待,正中下懷。
昆侖山出兵的速度,比他預料的還要迅速,便星夜召集了眾瘟族,傳命授令,答應給眾人一頓可觀的肉宴。
霎時舉山沸騰。
目儘之處,沒有一個瘟族不擊掌稱絕,他們實在太寂寞了,困在這片地界中,空有一身蠻力,無力回天。
山脈外頭那一圈束縛的結印,決定了眾人的活躍範圍,望著遠處空曠的原野,也隻能咽咽地留戀。
今日不同了,豎沙天攸渴望和昆侖山糾纏,戰爭是他的本性,‘戰神’曾是他一度靚絕在這片天地的名號。
雖說遊離已經成全了他大部分奢求,滅門,攪亂黃河祭,多少還是有點遺憾,自己不能親身主宰權勢。
但是一聞到昆侖城連夜出兵圍了瘟疫地界,直讓豎沙天攸血脈沸騰,感激涕零。
他太需要昆侖山知道他的存在,進來拜訪這片地界。
這整整的十二年,不聞不問,仿佛就是被眾人遺棄在這片荒山,孤獨終老。
噬殺的天性,渴望戰爭的血液,時刻無數年,翻湧在體內,前所未有的活力。
“隻可惜了那窩蛇頭。”遊離剛出地界後,昆侖山圍了瘟疫地界,豎沙天攸咬恨地望著劍戟森森的昆侖軍,在未雨綢繆地排著陣隊。
這熟悉的場麵,派頭,陣容,曾是自己麾下,鮮衣怒馬,這片天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今日交換了個身份,縱使這身瘟變的身份,比不得昆侖山來得得體,派頭隻是氣勢,要磨在刀刃上,它才更具有威懾力。
從頭到尾瞧多了二族的陣容,分析著前後原因,隱入密林中。
運籌帷幄,隻待明日太陽升起,定會踏進瘟疫地界中。
料定這幫人不敢趁著夜色過河,倘若真的決意兵貴神速,星夜開打,那麼借助夜色,這幫瘟族的敏銳程度,會大大的增加優勢。
便回到瘟疫地宮中,並部下開始指手畫腳,召集了眾大山各路瘟族,場麵恢宏,前所未有。
一個個熱火朝天,龍騰虎躍的模樣。
一抵觸南北地界的架勢,還沒等豎沙天攸召集,已經做好了前仆後繼的準備。
在他們的眼中,敢輕易招惹瘟疫地界,隻可能有來無去,更何況今日,還有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坐帳陣中。
日出之前,雙方揎拳擄袖,一幅幅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