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火勢,已經不能對這片林木造成任何影響,這一次有豎沙天攸本人的直接乾預。
突起的火焰被地底上爬升的藤條一層一層掩蓋,拉入泥土中,這片剛被澆過水的山土。
外部支援的,也是見這漫山頭突然長成的光景,看糊塗了神。
一聞慘叫,全沒個心思琢磨蹊蹺,一個個救火揚沸,徑直穿進地界。
朝著密林深處傳來的動靜,一路蓮眼卦色全開,提攜著巔峰的狀態要大乾一場。
激進的腳步和態度,慢慢被淹沒在遮天蔽日的叢林中,雀喧鳩聚。
一陣劇烈的糾纏後,廝殺的雙方漸漸平息。
有的隻是在那瘋狂嚼食的咽嗚聲,仿佛就是吃不飽的模樣。
這幫瘟族個頭凶殘,仿佛就是突然間被解放了天性。
昆侖山活生生把自己送進了狼窟,成全了瘟疫地界。
讓這頭杵在半空瞧了半天的公爵並杵擁的一眾人,提心吊膽,憂心如焚。
這一遍遍響徹在蒼茫林木中的聲響,不寒而栗,原本整整截截的隊伍,一瞬間被綠色淹沒,掏儘了所有。
此番進軍瘟疫地界的二族,豎沙和居瑤門下眾士氣,士身,大勢已去。
便見這遠處山頭杵立的那尊身影,始終亢心憍氣,巋然不動。
直到這一刻,年輕氣盛的豎沙將臣,才明白了存在這片天地,那不對等的實力差距。
豎沙天攸那輕易不可挑釁的態度,傳聞中事跡,種種光環,並不是空穴來風。
對頭的也是心平氣和,等著這一頭還要作出什麼花樣來,蚍蜉小孩,自不量力。
於是憤而生悲,惱羞成怒,堂堂的一個上閣公爵,怎忍得了這場勢,全軍覆沒。
情緒完全淹沒了理智,要痛痛快快地找豎沙天攸發泄,一股腦氣焰,叫囂著直撲向本人,於公於私,這結局,責無旁貸。
認定隻要殺了豎沙天攸,就能平複了這場戰役,他是關鍵。
將臣咆哮而起,將狀態運至巔峰,木魔神罩體,罡氣卦色全開,電光流星催向遠山頭的杵立的幾人。
自開始,便一幅鄙視態度,居高臨下。
這一頭見來了氣勢,也是揎拳擄袖,準備好大乾一場。
即使身份隻是豎沙天攸的隨從,往日在豎沙一族中,身份地位根本不及將臣高貴。
但跟隨豎沙天攸戎馬半生,從來無懼任何氣勢,便要紮穩了身,準備轟轟烈烈地迎麵抵抗。
原本同是一門族人,淪落到今日相屠的地步。
豎沙天攸將侍從推向一邊,要大大方方地成全侄兒豎沙將臣,彼此之間本就沒有敬重,欣賞的特點。
更是今日一襲公爵服,裝模作樣帶著族部深入到瘟疫地界來興事。
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竟還要不自量力地挺到近身前,再逞威風。
殺心肆起,決意要拿他磨刀,給這場戰役再轟轟烈烈地澆上一把火,悲壯地了結。
處決一個昆侖山上閣公爵,能給瘟疫地界帶來多少殊榮,此刻在豎沙天攸的眼中,極為不屑,有的隻是滿滿的頹棄。
將臣根本就不入他的眼中,睥睨不屑。
同樣是使用木元素的修仙體,一時勢均力敵,一個傾儘全力,另一個三分薄發,有意在試探,催得腳下晃動的林木來回迂擺,徘徊不定地偏向二者。
都在用意誌控製這身下的林木,將臣承有山海時期的木魔神,能對一切木屬性的植被起到召喚作用。
而豎沙天攸因為修仙體的瘟變,練就了能與這片地界任何植生物締連的本領。
對於這片地界的掌控程度,就不是初來乍到的將臣這般激進。
逼得後頭護駕的豎沙門族心急如焚。
將臣沒有看明白自己和豎沙天攸的差距,倒是身後這些人,一個個心知肚明。
居瑤雲豹繃緊了心弦,觸目驚心,他實在太魯莽了。
那頭暴走的將臣就像放出去的箭,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在和豎沙天攸較量著對身下林木的控製能力。
一點一點地感受著他的淩厲直到不得動彈,爬升的藤條團團將他捆縛。
催得後頭駐集觀望的,膽戰心驚,欲近身,漫空升起藤柱,戒備著誰敢踏出一步,必是粉身碎骨。
隻得乾巴巴地耗著時候,越是脊背發涼。
眼睜睜著豎沙天攸來到將臣的身前,徒手將罩在他身上的木魔神掰碎,卸去神威,
要他看清楚,感受明白自己的態度,滲入到意識裡去。
有些高度和距離,要有自知之明,無論是聽說還是猜疑,過去還是現在,都不是你所能挑釁的,霎時淫威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