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獄底層。
地獄之神坐在餐桌前,麵無表情望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兩人,抽了抽嘴角道:
“屍之魔女…和灰燼之主?”
“雖然這麼說也對。”析木笑容溫和,“但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喊我阿赫塔爾就可以。”
誰和你是老朋友。
地獄之神如此想著,他可是因為阿赫塔爾的緣故被坑的很慘,要不是後來創生魔女與眾神有了合作,將他異化狀態給解除,現在他還要經曆生不如死的折磨。
“阿……赫塔爾,為什麼你會出現在地獄。”他擠出了笑容。
“當然是為了燃儘地獄。”析木若無其事說著,瞧著地獄之神陡然警惕又夾雜驚恐眼神。
他話鋒一改。
“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地獄之神:“……”
當初那個敢硬闖地獄的騎士,如今也變得惡趣味了,但他還沒有任何的辦法,誰讓對方是灰燼之主,能夠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請彆開這種玩笑了。”他抬手捂著額頭,聲音透露著疲憊,“我現在的精神狀態經不起折騰了。”
雖然他已經被創生魔女解除了異化狀態,但精神狀態終究是存在問題,必須要用漫長時間自我治愈,這就像是生病後的虛弱狀態。
“那就不折騰你了。”析木笑了笑,來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不遠處屍之魔女見狀也很自然坐到阿赫塔爾的身邊,她與阿赫塔爾的關係…說親近,似乎也非常的親近,雙方在模擬世界中有過負距離交流。
“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地獄之神倏然站起身,隨後望了一眼桌上沒動幾口的美食,隨後堅定的選擇離開客廳,他不想要與阿赫塔爾太過於接近。
理論上他現在與阿赫塔爾相處沒危險,但這就像是正常人和老虎共進晚餐,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老虎隻會吃桌上食物,而不是會選擇把你順帶吃掉。
所以最為明智選擇是離開。
“我有那麼可怕嗎?”析木對著屍之魔女詢問,就見屍之魔女仔細打量了下他,隨後給出了一個結論。
“有時候你挺可怕的。”
析木詢問:“比如?”
“比如喜歡撕我身上的繃帶。”屍之魔女抬手輕輕搭在胸口,她想起在模擬世界中發生一切,那個男人親手將她繃帶撕開。
“那下次我慢慢解開。”析木如此說著,隨便被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在他轉頭望去便見死之魔女站在近前,旁邊還有死亡女神。
“解開什麼?”死之魔女冷淡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藍寶石般眼眸倒映著阿赫塔爾的表情。
死亡女神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對於阿赫塔爾要如何回答感覺到好奇。
“解開心結。”屍之魔女突然出聲,吸引了眾人目光,她若無其事撩撥了下藍色長發,用一種極其自然語氣說著,“我在成為魔女前有難以釋懷的心結,阿赫塔爾打算慢慢幫我解開。”
析木沉默了下,肯定點頭道:“沒錯。”
“嗬…像是英雄會說出來的話。”死亡女神輕笑了聲,倒也沒有將事情戳破,誰讓阿赫塔爾如今是灰燼之主,隻要這個男人不去將這個世界燃燒成為灰燼,那不管阿赫塔爾做什麼事情都可以諒解。
彆說與魔女交流感情,就算是與女神交流感情也不礙事。
“來說正經事吧。”死之魔女選擇轉移話題,平靜對著阿赫塔爾說出目的,“我需要確認死中之死的世界能不能抗住灰燼之焰燃燒。”
析木點頭:“死之魔女大人希望我用灰燼之燃燒死中之死的世界?”
“如果能直接燃燒世界的話會更好。”死之魔女給出了出乎預料的回答,“在你確保有人性這個期間,儘量多實際燒幾次世界,這樣我們獲得……”
析木沉默了下,望向死亡女神道:“這個計劃是你提出來的嗎?”
“為什麼懷疑是我提出這個計劃的?”死亡女神感覺自己有被侮辱,旋即又淺笑嫣然,“這樣冷酷又極端計劃,當然是你家死之魔女大人提出來的。”
“不愧是死之魔女大人,能想出如此合理的計劃。”析木話鋒一改。
死亡女神:“……”
如果換成她說是自己提出來,那是不是就冷血無情了,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偏幫自己身邊的人。
“燃燒在我保持人性期間多燒幾次世界是沒有問題。”析木拿起桌上未開封的酒瓶,徒手將酒瓶給掰斷,隨後將倒了三杯酒。
“不過多次燃燒世界太折騰人了,不管是眾神還是…普通人都是如此。”
他對著死之魔女詢問。
“有較為溫和的方案嗎?”
事實上他能理解死之魔女的想法,就算他燃燒世界,隻要進行時間重置便可。
而收益毋庸置疑的豐厚。
但那對於不能夠保留時間回溯記憶的人來說,就和真實死亡沒有區彆。
“你直接來燒死中之死的世界。”死之魔女沒有強求,直接說出退而求其次的方案,她確實是覺得真實燒掉世界幾次,能夠讓她收集到相對可靠的數據,但她也清楚知曉大多人難以接受這個方案。
儘管在理論上這個方案是利益最大化,隻要成功所有人都能夠活下來。
但對於沒有辦法在時間回溯中保持記憶的普通人來說,那本質上與死亡沒有區彆。
“可以。”析木答應了下來,他有的是時間陪著死之魔女慢慢實驗。
死亡女神見狀也鬆開一口氣,她還真的擔心阿赫塔爾答應,雖然死之魔女的計劃看似利益最大化,但對於大多人來說還是難以接受。
而就在此時,模擬世界突然的開啟。
“調整的還真快。”析木如此感歎,他雖然沒有入夢,但憑借他的實力還能感覺到世界變動,這份能力來自於他玩家權能,隻要世界這個遊戲有任何變動,那他都可以類似公告的方式得知和了解。
“阿赫塔爾,你或許真的需要燃燒世界。”伊甸身影從虛空中走出,摘下戴在頭上的鬥篷,“如果隻是在時間末端建構嶄新世界,那構造世界觀也會有許多難以彌補的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