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用腳在地上畫了起來,一邊看著月亮,一邊畫著八卦,很快一個很大的八卦呈現在他們麵前,道士走到了坎位,用剩下的半截桃木劍插進地裡,然後又拔了出來。
之後又走到坤位,還是用那半截桃木劍插進地裡,兩劍下去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道士起身說道“困魂陣已破,我們可以走了。”
陳三是一臉懷疑,在地上捅了兩下就破陣了?這道士失血過多,腦子出毛病了吧?
不用懷疑,自然是陳三傻,他不懂奇門八卦,道士剛剛那兩劍破的是陣眼,陣眼必須找對位置按照順序才能破,陣眼一破,大陣就像是人死魂散的屍身一樣不再運作。
各個方位產生的幻覺,遁甲奇門也不再有效果,故此這個地方就沒有大陣了,他們隻要順著路走就能走出去了。
隨後道士對錢二說道“勞煩姑娘你先出來吧,我給他招魂。”
鬼靈隨即閃身飛出了錢二的身體,錢二癱軟的倒了下來,被道士一把接住了,轉了個身,用腳踢了一下錢二後膝的位置,錢二便順勢盤腿坐了下來。
道士把錢二的衣服扒了下來,咬破了手指在他後背畫了個符咒,陳三看著後背用血畫成的符咒都替這道士心疼啊,這麼大的符咒,得用多少血啊。
符咒畫完,道士豎指念咒,念罷,在手中畫了一個半圓的形狀,便一掌拍在了錢二後背的符咒之上,拍上去的瞬間,道士把手掌換成了爪狀,往後一抓,錢二一下子就有了反應。
頭往後抬得高高的,胸前的部位還閃著微弱的金光,看著就像是在吸什麼東西,沒一會遠處一個人形的黑影不受控製的吸了過來。
道士看到黑影後,雙手結印,等黑影回到錢二的身體,黑影到錢二跟前的時候,道士也結印完成了,黑影看起來輕飄飄的,接觸到錢二的瞬間,錢二便被這黑影衝擊的彈了起來。
道士此時已結完手印等著,隨即一掌,按在了錢二的天靈處,把錢二按了下去。
回了魂,道士鬆了一口氣,一拐一拐的走到錢二麵前,搖了搖錢二的肩膀,錢二抬頭看了一眼道士,叫了聲師傅,便又昏了過去。
道士點了點頭,有些疲憊,轉身對著陳三拱手。
“小兄弟,我現在受著傷,勞煩小兄弟幫我一起扶著我徒弟回到村裡可否,你們也應該走累了,順便就到村裡休息休息吧。”
陳三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嘀咕著,這道士讓我乾活還能說的這麼好聽,真是嘴皮子溜,到哪都能吃得開啊。
不過眼下還真的就隻有他一人,隻能和道士一起扶著錢二向附近村莊走去,說來也驚奇,道士破了陣後,他們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村落。
天已經有些亮了,陳三扶著錢二直接來到了這村的村長家中。
村長是個老漢,一個人住,老伴走的早,兩個女兒都已經出嫁,道士到了村長家拍了拍門,村長開門一看,一聲“啊喲”就趕忙幫襯著陳三和道士扶著錢二進了屋。
村長讓陳三把錢二給扶到了自己床上,放下人,陳三也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床沿上,喘了好幾口粗氣,錢二人高馬大的像頭牛一樣,也是為難陳三了,村長也是趕忙給兩人倒了杯茶水,忙裡忙外的好一會,才和道士說上話。
道士耐心的說著原委,得知那害人的怨鬼已經被打的魂飛魄散,村長是老淚縱橫,看的出來那怨鬼作惡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村裡也一定是死了很多的人,一番千恩萬謝,便囑咐陳三和道士讓他們休息會,他去殺一隻老母雞給他們補補身子。
陳三一聽有東西吃,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看了看裡屋的錢二,他好奇的問道“道長,裡屋那人怎麼樣了,剛剛他好像醒過來叫了你一聲師傅就又暈了,他沒事吧?”
道士吃力的點了點頭,“他剛剛回魂,比較虛弱,休息個半天,吃點東西就能恢複了,不礙事。”聽到沒事陳三便和這道士瞎扯了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村長拿了一大鍋雞湯和很多包子番薯過來,陳三看的兩眼發光,昨晚走了一夜的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本來就在發愁吃什麼東西呢,還沒等村長開口,便扯了個雞腿啃了起來。
村長和道士笑了笑,讓他慢點吃,有個陳三這麼狼吞虎咽,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除了雞骨頭什麼都沒剩下。
陳三打著飽嗝,“道長,不知道茅山怎麼走,能否給我指個路?”
道士一聽陳三這問題便來了興致,“小兄弟打聽茅山做什麼,你是要上山學道麼?”
陳三撇著嘴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是我住的小鎮出了妖邪,我要找茅山掌教太原真人解決此事。”
道士聽後大驚,“太原真人?是何妖孽要太原真人親自下山,小兄弟可否詳細說說。”
陳三歎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了起來。
道士聽完是大妖驚的半晌沒說話,愣了一會,陳三在其麵前揮了揮手,才回過神。
“小兄弟,不知貧道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道士話還沒說完,就咳了幾聲差點沒吐血,陳三見了是連忙擺手。
“得得得得,道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好好養傷吧,不過有一點你倒是可以幫我,嘿嘿嘿,你有沒有銀子,我銀子被人偷了,這一路還不知道有多遠,有的話借我一點,以後有機會我還你。”
聽到陳三借銀子,道士麵露尷尬之色。
“小兄弟,貧道兩袖清風,銀子倒是真的不多。”隨即從袖子裡掏出了兩個銅板給了陳三。
陳三傻眼,兩銅板也就夠幾個包子,不過還是沒皮沒臉的收下了,總比沒有的好。
這時候村長說話了,“小兄弟,銀子我是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準備點乾糧在路上湊合湊合。”
陳三一聽這話像是遇到了救星,握著老村長的手千恩萬謝,就差抱大腿了,沒一會村長就從村裡湊了一包乾糧給他。
之後陳三在村長屋裡躺椅上躺了大半天,傍晚還沒吃飯,便啟程上路了,可能是覺得吃了又拿,拿了又吃不好意思吧,說什麼也不肯吃晚飯。
回到了大路上,一手拿著乾糧一手拿著火把,邊走邊吃著,一路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其實陳三是說給鬼靈聽的,走著走著,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大晚上,月亮時常被烏雲遮住,本來就黑,慢慢的,陳三都快看不見了,他心裡嘀咕著,這是什麼情況,朝小路邊的一個涼亭走了過去,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四處張望,還是一片迷糊。
加上天又悶熱,還以為自己得熱病了,坐了一會,走出了涼亭,聽著溪水聲,便找了過去,還彆說到了小溪邊,朝著臉潑了幾下便涼快了下來,而且眼睛也慢慢看得清了,但和以前相比總有點霧蒙蒙的,遠的地方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喝了幾口水,陳三是真的挺想下去洗個澡啥的,但一想到幾天前那個跳河的姑娘,就是追了他一條街的那口棺材,他就慫的不敢下去了,咽了口唾沫便想往回走。
一轉身,身後突然站著一個臉色刷白的女子,大晚上的,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他,嚇得陳三是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摔水裡去,這麼冷不丁一下,愣是把這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嚇癱在地上,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