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雖然不確定是誰挑起的淮仙宗戰,可落葉峰難逃乾係,此次沉寂了那麼多年,恐怕十有八九又和他們有關,若是落葉峰,那陸老所說的便不是虛詞了。”
司馬藏鋒擰著眉頭,似乎此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三大宗門互相牽製,陸老這話倒是提醒了我,若是開天宗被重創,我們就是不動手也能成為第一大宗門,但我就怕薑北冥那傻麅子被人當棋子,對我們玄天宗做什麼激進的事,到時候恐怕玄天宗會被逼應戰。”
司馬藏鋒的這個顧慮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因為三大宗主之中就薑北冥的性子最為急躁,沉不住氣,光是這性子就很容易被人當棋使,可對此事,殿中幾人除了擔憂卻是沒什麼特彆管用的辦法,至少當下沒有。
就在薑北冥調兵遣將的要去茅山說道說道的時候,開天宗又出了大亂!
開天宗的買賣出了大問題,每日損失都要近萬兩銀子。
大多出在押鏢上了,死了不少人不說,鏢物也丟了不少,其中還有對開天宗很重要的東西‘陽鐵’。
陽鐵是鍛造開天宗兵器的主要鐵質,和一般的鐵有些區彆,都是從很遠的礦石地運回來的,這東西隻有開天宗有用,又不值什麼銀子,所以一路車的也沒幾個人護送。
那生鐵就這麼摞在定做的板車裡,板車上木頭這麼一圍像個大籮筐一般,沒有任何的遮掩,看上去就像是黑石渣一般,從來沒有人打過陽鐵的主意。
要不說流年不利呢,五車的陽鐵丟了,不見蹤影,門人死了三個,逃回來一個說是被人劫了,也不知道是邪師還是禦魂師,總之有妖氣和鬼氣,也有護身之法,穿著普通,更像禦魂宗的。
此事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又來一件事,開天宗前幾天才被殺了三個堂主和近三百門人,這兩天又開始死人了,而且隻死了開天宗的,玄天宗和禦魂宗沒事!
而且這些門人很多都死得蹊蹺,有些根本就沒出宗門,當著其他人麵就這麼雙目圓睜,撲通一下就倒下了,一倒還不是一個兩個,又是近百個,各分堂都有!
此事自然不同尋常,找了天機閣的術士一一查看,發現是滅魂而死,無一例外的滅魂而死,千裡之外滅人魂魄的,隻可能是道家八字滅魂的術法。
本來還是一頭霧水,可說到了生辰八字便想起前些日子突然出現在宗門之地的那些江湖算命。
門中之人定不可能去算這種命數,更不可能去泄露八字,詢問了家人,還是無一例外的都泄露了他們這些門人的八字。
連騙取八字的法子都差不多,為了讓他們長壽,免遭橫禍,那些家人婦孺自然知道在宗門裡銀子掙得不少,但也危險,容易有災劫,再七七八八的嚇唬一通,就什麼都說了。
等開天宗回過頭來要找這些江湖算命的時候,那是早八百年的鬼影子都不見了。
薑北冥本來就在氣頭上,又來這麼一出,那是橫眉怒目的隻調遣了近百高手便踏上了茅山。
隻是兩日的時間,這人便氣勢洶洶的上了茅山,一個人上去的,端得是開天宗宗主的氣魄!
百十個高手潛伏在了茅山附近兩裡之內,不露半點風吹草動,隨時等著他們宗主開山劈石。
上山之時,太原真人和三大長老早已恭候,山門本就大開,幾個老頭就在外頭大香爐前邊等著。
見薑北冥怒氣衝衝的,太原真人笑盈盈道“恕我們幾個老頭老眼昏花,不知閣下是哪位宗主?”
“哼,開天宗薑北冥。”薑北冥怒目道。
“請請請,薑宗主不遠千裡趕來茅山必有要事,我們入三清殿商談如何?”
“商談?此事恐怕沒有商談的餘地,太原真人,明人不說暗話,我開天宗的數百門人和幾個堂主是不是你動的手?”
薑北冥這話令幾個老頭都是驚詫萬分。
太原真人眉頭微蹙卻仍是淡定的說道“薑宗主乃一宗之主,想必不會和我們幾個老頭瞎扯,可我有一事不明,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我本人不知?”
“哼,你不知?從我們三大宗門殺了幾個道門中人開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三大宗門,以牙還牙就算了,我們宗門理虧,就當這事平了,可你這些天殺的那數百門人是什麼意思,一條命抵一百條麼?”
“不知薑宗主為何如此確定就是我動的手?”
“我們有逃脫的門人看到你了,他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的畫像現在就在我的桌案上!”
“是否有易容的可能性?和薑宗主透個實底,我們幾個老家夥已經許久沒有下山,除了太虛長老被人騙下山重創,我們幾個下山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哦?是嗎,不會是年歲大了記不清了吧?今日我既已上山就不怕你不承認,來時的路上我就在決斷是鏟平茅山,還是隻殺你一個,看來此事不用多做考慮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茅山恐怕難過……”
“薑宗主,開天宗的門人是不是我所殺我們暫時放一邊,有一件事薑宗主應該要知道一下,還請聽過此事之後再決斷要不要動手。”
薑北冥背著手耐著性子就這麼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