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嘴邊的茶停下了,陳三一臉震驚的瞪著黃宗章,有那麼一會沒說話。
“昨日夜裡死在宗主殿,今早上我們才接到的飛鴿傳書,薑齊懷和十幾個門人已經趕去禦魂宗了。”
猜得出來陳三心中所想,黃宗章繼續嘀咕道“萬事急不得呀~”
陳三似乎是聽懂了他說的,杯中的茶也沒有喝,放回了桌上,一臉平靜的拿出了黃色的信箋。
“這任務算是做完了,那邊隻有山澗毒瘴,沒有大妖,但也已經被我除了,我再接其他任務吧。”
黃宗章點了點頭,笑盈盈的接過信箋。
“有個攻打城寨的任務,你要不要試試?西南一百多裡地,七八十個宗門叛逃的高手,挾持了裡邊不少百姓,有沒有這膽量?”
陳三得意一笑,接過了黃宗章遞過來的黃色信箋和三十兩銀子。
“我有膽喝你的茶,我還沒膽接這任務麼。”
黃宗章笑盈盈的看著桌上那杯沒喝過的綠名伶,心裡琢磨著這小子日後到底會成為玄天宗的宗主,還是禦魂宗的宗主呢?
哪知道一個愣神,本已經轉身離開的陳三殺了個回馬槍,拿起那杯綠名伶就咕咚一下給乾沒了,可把他給煩的。
知道陳三哥要回來吃飯,陸開元和霜兒買了許多的菜,不止鹽白肉,陸開元還特意去酒館裡買了一隻大肥鴨回來,鴨腿他陳三哥也喜歡。
走的時候時間還早,來到宅子霜兒還沒燒好菜,陳三便問起了陸開元一些事。
“我走這幾日宗門裡是不是對華清府做了什麼?為何我感覺到華清府附近有強大的法器存在?”
“這個我可不知道,不過那天我見陸老頭帶著幾個人來鎮上了,是去華清府的那個方向,但是去乾嘛我不知道,要不去問問陸老頭?”
“你不知道就算了,這種事就算問,他也不會說的,隨他們去吧,反正華清府我住的也不多了,日後回來的少了,你們就彆留我的飯了,我若回來會和你們說的。”
“哥是要走了麼?”
“暫時還不會,隻是時間差不多了,而且黃管事給我的任務都比較麻煩,所以會很少回來,你照顧好霜兒就行了,等你們生了娃,認我做乾爹,我給她買許多好看的娃娃衣裳。”
“嗯,乾爹!”
“嘖,誰讓你認乾爹了……”
“我就嘴抖了一下,誰做這虧本買賣,我去端飯菜,哥你先坐一會。”
陸開元笑嗬嗬的跑進灶屋,陳三不知有多羨慕他,這種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生活,就是現在的他無法得到的。
三人說說笑笑的吃了頓飯,陳三便離開了,才回來沒半天,出了鎮便騎著靈虎一路往西南邊奔去了。
此時禦魂宗早已亂套,黃權的屍身被安置在宗主墓前的石棺之中,說是宗主墓,卻是在底下近三十丈的地方。
這口大石棺曆代禦魂宗的宗主都躺過,石棺由極寒的冰魄晶石鑿成,不止極寒徹骨能完好的保存屍身,七日不發臭,石棺沒有棺蓋,還能供所有禦魂宗門人瞻仰守靈,見他們宗主最後一麵。
三大長老,申屠揚名、蘇鴻楚、呂豫章,堂主軒轅白蒼,教統屠祿山,五人在宗主殿中找尋著黃權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們清楚黃權的性格,若是知道必死,不管怎樣都會留下隻字片語,雖然屍身之上已經非常明顯,被符篆大陣所傷。
可是幾人,特彆是軒轅白蒼,沒有找到留下的佐證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下定論的。
呂長老有些沉不住氣,此番禦魂宗不止被重創,而且是丟光了禦魂宗的臉,堂堂一大宗主竟然被人暗殺在了宗主殿裡,所有人竟然沒有半點察覺,這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
“還找什麼?被符篆所傷還能是其他人麼?殺了三大宗門那麼多人,竟然把黃權都殺了,我覺得當下應該要選出新的宗主去茅山,一命換一命!”呂豫章怒道。
軒轅白蒼眉頭緊皺,撿著地上的信箋沒有說話,申屠揚名仔仔細細的摸著桌案。
“黃權七忌未過,這才第二日就要選宗主,此事似乎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他被滅魂而死,還有什麼合不合適的,我們禦魂宗的臉麵不要了?”
“臉麵已經丟了,你發脾氣也沒用,幾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像點樣?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此事是不是太原真人做的還兩說呢,若真如你所說,最後發現不是他做的,那我們禦魂宗是要出兩次醜麼?”蘇鴻楚扇著鵝毛扇,仔細的看著石柱。
“哼,不是他,還能有誰?薑北冥竟然就這麼回來了,我都懷疑他和那老頭串通好了!”
“話不可亂說,薑北冥沒有對茅山動手自有他的緣由,除去黃權,開天宗死了好幾個堂主,數百門人,他又是急躁的性子,去都去了卻沒有動手,興許他就是發現了此事不一定就是太原真人做的。”申屠揚名回道。
“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們怎麼都這麼確定和那老頭沒關係?當今天下能用符篆殺黃權的就那麼幾個人,開天宗的人都看到是他了,此事還能有假?”
“不止有假,還大有問題!”軒轅白蒼撿起了地上那張背麵寫了落葉峰三個字的信箋道。
見其看著手中的信箋,幾人都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