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我和你有何仇怨?”
“我隻剩落葉峰一個棲息之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南天瑾冷言回道。
“天下人總會為為惡找尋對自己有利的緣由,可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落葉峰為禍蒼生數十載,也該給天下一個交代了。”
“口氣不小,你能出去再說吧。”
葉伯坤神色一冷,衝天的鬼氣煞氣蓬勃而出,一個陳三熟悉的身形凝聚在眼前,陳婉兒的屍身,葉伯坤所煉化的純陰火魂長寧。
陳三雖然已經在茅山見過長寧,再次見到心中依然湧起了不安,麵對婉兒姐,他似乎下不了手。
長寧手握燭龍鐧,黑紅的鐧身透著邪氣,渾身黑紅,氣勢駭然,眼神空洞如同深淵。
隨著長寧現身,葉伯坤冥犬三頭刀墩地,“轟隆”一聲,地裂石穿。
與此同時南天瑾魂力湧現,金光熠熠,麵對此時此刻的陳三,一上來便使出了全力,三柄器魂遊離周身,龍王刺、鐮斬、玄武八截鐮。
茅山一戰,九黎禦風扇被破碎消散,百裡連舟遲遲未能找到代替這件邪器的邪器。
無奈之下南天瑾認主了這件數十年前也算是叱吒風雲的法器,隻不過同九黎禦風扇相比,要差上許多。
東方少言和陳三算是有著辱妻殺妻之仇,此事本質上雖和陳三沒什麼太大關係,可東方少言始終把此事的發生歸咎在陳三和陸開元身上。
陸開元已經身死,隻要殺了陳三,曲靈的大仇就算報了,他東方少言此生無憾,苟延殘喘的多活了那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凶煞的目光在月光照耀下一覽無餘,洶湧不息的氣勁同樣狂暴至巔峰繚繞周身,纏繞右臂的九龍落雷鞭如大蛇蘇醒,緩緩落地。
片刻黑夜之中妖雲密布,雷鳴滾滾。
電光石火的一瞬,六道妖雷如天罰彙聚從八方而來,朝著陳三便劈了下去。
“嘣。”
一陣沙塵伴隨著沙土如水波漣漪衝擊四方,妖雷直直的打在了陳三身上,未待煙塵散去,數道劍氣無鋒破萬鈞,朝著四人便直衝而去。
陳三指懸翻雲斬妖劍,全身附著精純至極的魂魄力和護身妖氣,驚雷劍甲以一敵四。
當世巔峰存在的魂魄力雖沒有氣勁加持,可驚雷劍甲的劍勢已經到了一劍動山河的地步。
每每揮出一劍,整個結界都要為之顫動,劍勢凶猛至極,快至月光之下殘影無數。
雖以一敵四,卻沒有半點落下風的勢頭。
縱使南天瑾的三件法器快如閃電,葉伯坤的冥犬三頭刀硬撼千斤,東方少言的九龍落雷鞭牽引妖雷,長寧的燭龍鐧鐧勢萬鈞,皆沒有讓陳三感到棘手。
快到讓人絕望的劍勢使四人隻在片刻便敗勢儘顯。
可既然能來這結界絞殺陳三,沒有必殺機會,三人是定不可能白白送死的,此行九死一生,三人都清楚能不能對付陳三,就看長寧和東方少言。
雖被壓製可幾人並不見慌張,好戲才開始。
陳三看來除了他婉兒姐的屍身不好下手,其他三人他無所畏懼,斬殺隻是片刻之間。
攻守之間,東方少言回身退守。
氣勢狂瀾的一刹那,東方少言雙手豎指,九龍落雷鞭如大蛇參天牽引天雷,同時遠處四道不同尋常的妖雷劃破天際,朝著陳三落了下去。
妖雷對陳三來說算不上什麼,隻是消耗一些魂魄力罷了,這幾道妖雷他也沒有要抵擋的意思,趁著勢如破竹的攻勢,陳三要一劍定乾坤。
可不如其所想,妖雷雖朝陳三落下,卻並不是朝陳三落下的。
“滋……”
隨著黑紫色的亮光落地,四道妖雷與天地相連,如牢房的鐵欄柵一般佇立在陳三的四象方位之上。
所有人立馬退開,與此同時陳三的腳下出現了陣法虛影。
陳三眉頭一緊,四道妖雷相隔兩丈遠,間隙之大恐能行千軍萬馬,一時之間還以為是東方少言的垂死掙紮。
下一刻,便察覺到了這陣法的不對勁。
魂魄力被陣法之力快速侵蝕,不隻魂魄力,還有護身妖氣,身體之中,魂魄開始慢慢出現被撕扯的感覺,每一下都痛苦萬分。
而且禁錮陳三的四道妖雷和腳下的陣法會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隻不過如腳下生鐵,身負千斤。
“哼,彆掙紮了,這四柱妖雷甲陣是引天象之力困魂滅魄的存在,施展一次耗我三十年壽元,今日就算同歸於儘也斷然不可能讓你逃出升天,受死!”
痛苦萬分的陳三聽到了東方少言的話,雖然被妖雷牽製聽得不太清楚,可方才南天瑾器魂離開法陣時出現的破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陣法不止能滅生人魂魄,妖物鬼物和器魂恐怕都承受不了這股陣法之力。
數道劍氣直衝陣法之外,可四柱妖雷在陣法中的周旋完全將陳三的劍勢擋了下來。
拔地而起的藤條也在片刻便引妖雷轟擊,陣法之外藤條朝著三人纏繞而去,可三人隻退不守,一路退出近二十丈,直到藤條無法觸及。
一時之間,陳三勢如破竹的攻勢戛然而止,陷入焦灼。
雖然魂魄力雄厚,護身妖氣充裕,可若這麼下去,消耗殆儘後魂飛魄散就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