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丈見來者不善,抬手攔下了羅漢堂首座,拱手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不知施主為何要拆我廟門,金龍寺是哪裡得罪老施主了。”
“沒有得罪,善惡有道,正邪兩立罷了,我為惡數十載,死在我手上的人沒有成百也有上千,這會兒來找你們渡化,希望我死後能有個善果。”
“佛門普度眾生,老施主若有心悔改,佛法定能化了你心中的戾氣和仇恨,至於善果,恕老衲直言,有因必有果,善因才得善果,縱使有佛門渡化,光是悔悟是斷然不可能得善果的。”
“這麼說來,現在悔悟也已經晚了。”
“不晚,任何時候都不晚,當下的悔悟會讓老施主日後不再為惡,不再為惡也就沒了日後的惡果,善惡終有報,多行善積德,善惡相抵,終有功德圓滿的一日。”
“可天下人要殺我,恐怕我沒這時間行善積德了。”
“阿彌陀佛,古有佛祖割肉喂鷹,老施主若當真有悔意,老衲願意在天下人麵前一命換一命。”
“方丈願意,我願意,可世人不願意,一條命恐怕難以抹除我種下的罪孽。”
“阿彌陀佛,其他人的性命老衲做不了主,言儘於此,既然老施主不願悔改,那就動手吧。”
“方丈是個爽快人,此事也怨不得我,你們不死,有些事就會變成遺憾,這世上遺憾已經夠多了,佛家有雲,舍身成仁,死對你們來說並沒有那麼可怕吧。”
話音落下那一刻,太蒼斬妖劍劍魂再次顯現,百裡連舟半步不挪,剛強的劍勢朝著那些僧人便掃了過去。
這些和尚大多都隻是普通武僧,一不開天眼,二不會佛門咒法,突如其來的劍勢雖有所察覺卻毫無防範。
僅一劍大多數的僧人都被掀翻在地,倒地不起。
三位高僧一退數步,皆是大感不妙,此時此刻他們已經猜到眼前這老者的身份。
五個法僧手持棍棒,毫無畏懼迎頭而上,天龍法陣霎時開陣。
一丈方圓的法陣將百裡連舟困在了陣中。
淡金色的陣法漣漪,衝擊數丈之遠,除了百裡連舟,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一種被束縛的陣法之力。
下一刻,天龍法陣之力顯現,五條金龍拔地而起,繚繞五人周身,揮棍之時如金龍戲珠,龍隨棍走,氣勢驚人。
百裡連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法陣,雖然這陣法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那五條金龍能傷人魂魄,不容小覷。
陣法之中,老頭上下騰飛,天罡龍甲劍法雖對付不了陣法,可他的魂魄力乃當世之巔,說快,誰都比不上他。
不出半炷香功夫,五個法僧被逐一擊破,法陣被破。
陣法消散之時五人不止被重創,還被陣法反噬,遭金龍透體,傷了魂魄。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隨著老方丈的一聲悲天憫人,三人同時出手,黑夜之中再次佛光大盛。
除了老方丈,另外兩位高僧皆是金龍寺護院首座,一人擅長印,一人擅長決。
先出手的是禪智首座,相隔近十丈,珠串盤手結印起勢的片刻,菩提鎮魔印從天而降,朝著百裡連舟便壓了下來。
偌大手印如星辰威壓,還未落地,百裡連舟腳下已經出現了不小的凹陷。
手印之下凝聚耀眼的佛光,鎮煞世間邪念。
“嘣!”
手印落地,顫山碎石沙塵飛揚,百裡連舟不閃不避,又背起了手,全身泛起了金光。
沙塵之中,身影淡定泰然,引得禪智首座大驚,傳說中的老魔頭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沙塵未散,淨覺首座雙手大畫圓合十掐訣,蓮花梵心決。
佛法念力凝於手決之上,百裡連舟腳下丈地,數根蓮花的荷杆虛影快速生長,蓮花花苞含苞待放。
“轟……”
一陣漣漪吹散沙塵,百裡連舟那精純的魂魄力由雙腳被快速吸納,孕養著荷苞,片刻便有了花開之勢。
方丈雙手攏袖,念力加持,大畫圓的一個合掌,怒目金剛虛影透體而出,丈八虛影手持雙鐧,開山之勢朝百裡連舟劈頭而去。
一切都看在百裡連舟眼中,老頭不慌不忙,也不出劍,凶星白勾的妖氣拔地而起,繚繞周身。
妖氣顯現瞬間,周身蓮花虛影皆被妖氣燎燃,枯萎退散,腳下回歸清淨。
僅僅是精純的妖氣便如疾風彙聚的烈焰,將金剛雙鐧抵擋了下來,死死的擋下,不卸半分力道,雖是妖氣,卻不動如山。
強悍的攻勢被瞬間停下,三人俱是瞠目結舌,心中驚歎恐怕日後世間再無金龍寺了。
拚死一搏的三人無懼生死,怒目法相再次揮動雙鐧,手決手印變換,束縛之力、咒法之力,再次朝著百裡連舟而去。
可實力相差懸殊,百裡連舟想要見的也不是他們,縱使三人拚上性命,對眼前這六臂擎天來說皆是螻蟻之力,不足為懼。
隨著妖氣彌漫整座金龍寺,方丈和兩位首座都倒地不起,眾人更是被妖氣侵蝕魂魄,隨時都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