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癱軟的倒下,伯言,我真的背不動你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寬大的塌上,我驚慌的望著四周。
母親趴在塌上,我想母親一定是照顧我累睡著了。
我心疼的推了推母親,母親驚醒,她見我醒了,高興的留下淚來。
我望著四周,問道“母親,這是哪裡啊?伯言呢!伯言怎麼樣了。”
母親見我焦急的樣子,她握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
“你心裡隻有伯言那小子,你可想過母親找不到你有多麼著急?你大哥找到你,將你抱回來的時候,你渾身軟的像灘泥,母親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說著,母親哭了起來,我很少見母親哭泣。
於是我上前擦拭母親臉上的淚,安慰她道“母親不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況且這次要不是伯言哥哥衝進大火裡救我,我早就燒死了,那還能看見母親在這哭呢?”
我說著,偷偷的看了看母親的表情,她反應倒是快,一下子不哭了,堅定的點頭……
“香兒說的對,是咱們理虧,伯言那孩子不計前嫌來救你,證明他有胸懷,是有大義之人,此人能當大任……?”
看來母親這次是真的信任伯言了,而不是視他為叛軍之人。
“放心吧!他很好,隻是多吸幾口毒煙,軍醫已經救治過了,不日就能康複。”
因為這次叛亂,我為了救母親,將敵軍引進火海,才使得孫家家眷獲救,而我自己則在大火裡衝不出來。
要不是伯言,這次我不是被大火燒死,也會被叛軍殺死。
總之伯言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一生都無法報答他的救命恩情。
想到這,我笑了,這麼美好的回憶,我怎能忘記呢……
隻聽伯言道“當初你說不能丟下我,這次換我不能丟下你了,我一定將你平平安安的送到荊州去。”
說著,他烤好了魚拿給我,他看我吃的香甜。
其實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野味了,在東吳我心急如焚,哪能吃的下。
這次為了能夠順利的回到荊州去,生怕沒有體力,我拚命的吃著。
突然,我被噎到了,伯言拍著我的背,“你慢點,這樣狼吞虎咽的不噎著才怪。”
我看他嫌棄的模樣,我道“你的吃不吃,不吃我可都吃了。”
伯言無奈的搖著頭,“好,好,都是你的,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
說著,他將火架上考好的魚拿給我,我接過他手裡的魚也不和他客氣,大口的吃著,燙的我哈著氣。
“慢點,彆燙著。”
我自顧自的吃著,一口沒吃好,我反胃的乾嘔起來。
他拍著我的背,心疼道“都說了,讓你慢點吃,你看,嗆到了吧……?”
他剛說到這裡,好似說錯了話,我們都靜默著……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是拍也不是,放也不是,我們誰都不說話,口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半晌,我轉頭,微笑著側臉看他,“謝謝你,伯言哥哥。”
他聽我這話,反而放鬆下來,他扶我坐穩,“香兒何時與我這般客氣過?”
是啊……
要是以往的我,絕不會和他這般客氣,也不會少了許多話語,少了以往風趣,更不會這般不自在。
現在我就連看他的眼神都是躲避的,我不知道為何這般心虛。
就像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做錯了事,生怕家裡人數落,責怪,我怕,我真的好怕……
我回望著他一雙清澈的雙眼,鄭重其事道“伯言哥哥這樣幫我,我也不知如何感謝,如何報答,如若被二哥發現,你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過,還是送到這裡就好,接下來的路讓我自己走,我會安心些。”
他聽了我的話,一直沉默著,我想著,他可能被我勸通了。
就在我剛要開口說,就此彆過……
他堅定的開口,眼裡依稀有淚花,縈縈繞繞,來來回回,轉來轉去,轉的我心發酸。
“我不是為了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你不用感謝我,也不用想著如何報答我,這些都是我自願為你做的,隻要你過的開心快樂便好,至於主公知道我救你出去,他如何懲罰我都是我的事,你不必掛懷,想必主公也不至於到了殺我的地步。”
他說到這裡,我心直發顫,我知道二哥的為人,如果當真過了他的底線,他勢必不會放過伯言。
不單單說伯言的前途,恐怕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住。
隻聽伯言接著道“自從你回來,我便改了名字,陸議如今成了陸遜,香兒覺得這個名字改的如何?”
他問我的話,我半晌答不上來,他為何要改名字?
“好好的名字為何要改呢?”
他看著我隻是苦澀的笑著,卻不搭話。
他不說,我便不會再過問,他剛要說我們該啟程了……
這時,有數百名東吳士兵將我們團團圍住,我們驚慌的站起身,拔劍相向。
此刻,劉鈺從人群裡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柔聲細語,千嬌百媚。
“郡主這是要仗劍相向了,彆忘記了,你也是東吳人,難道你想和你二哥抗衡,和他作對不成?”